一大早起身伺候母亲吃了早饭,刘海在锅里留了足够的午饭,这才上山砍柴。
谁料才走出村子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大叫“海盗来了海盗来了”远远的烟尘滚滚,是有人骑马劫掠。他一惊,忙回头向村里跑去。
这村落偏僻,又很贫穷,原本海盗都不稀罕来抢,只是自从这吴宗伦做了知县以来,开始整顿县城军备,还令县尉在县城筹备了一支护城军,因此这伙盘踞在附近的海盗一个多月没有进过县城,他们人数尚少,也不敢跟城里的jūn_duì硬拼,只好去抢掠以往看不上眼的小村落来补充虚空。
刘海越跑越快,他回了家里,来不及说得太多,背起母亲向着山上跑去。幸而他就住在山脚下,又熟悉山路,在山上一直待到日落西山,他这才战战兢兢地背着母亲下了山。
这才发现,村子里已经被洗劫一空,有些屋子还冒着黑烟,他家也被强盗抢得不剩下什么,所幸强盗未烧他家房子。只是刚拿到手的上个月的工钱已经全都不见了。
村里有不少人被强盗杀死,家家垂泪,户户伤心。一时间,哀声一片。
刘海呆呆望着村里的浓烟滚滚,欲哭无泪。
今天一整天吴宗伦都心神不宁,先是刘海一天没来,事先也没说一声,刘海为人勤快,若无紧要的事情,他绝不会莫名不来。他熬到下午派人去打听,结果却带回来一个令他肝胆俱裂的消息:蚌壳村遭海盗洗劫,村里头太穷,海盗恨的牙痒痒,便动了死手,村里死了不少人。
听了回话,吴宗伦仿佛看见刘海倒在血泊中的凄惨样子。心惊肉跳下,他亲自穿了盔甲披挂,带着一队护城军前往蚌壳村,一切却都已经太晚。
吴宗伦一路上查看村庄惨状,脸色愈发阴沉。行到刘海家的老屋,他勉力稳住心神,下马进了院子。
见刘海呆呆坐在黑暗的院子正中,一整天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刘海”
他忍不住冲上前将刘海搂在怀中。
刘海在黑暗中听到吴宗伦这一声呼唤,仿佛被唤醒的木偶。呆呆抬起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刘海,都是我不好,我怎么不早些过来都是我不好别哭,别哭了没事了”
“大人呜呜”
吴宗伦心疼不已,拍着他的后背道:“不哭,不哭,刘海乖”
刘海听到他哄小孩似的语气,这才恍然自己在对方怀中,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吴宗伦。
“大人,我没事。”
吴宗伦心里一凉。他刚才是一时激动才搂住刘海,原来刘海十分排斥男子搂抱,看来自己的隐秘心思以后半点也不能让刘海知道,他不想眼睁睁看到刘海厌恶他。
一连几日,刘海虽然还是去县衙送柴打杂,只是脸上笑容少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吴宗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