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每次回枫城吃同学结婚酒,那种鲍参翅肚填进肚子后,大姨妈都要提前半个月是一样一样的。
旁边的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多时,两瓶茅台已经见底了。韩老六的脸通红通红,像黑金刚,估计跟旁边的编剧刚哥关系最好,两人你来我往,喝的最多。韩老六站起身来招了招服务员,说,“还有一道你们这里的特sè姜油水律蛇呢?怎么没见着?”
服务员说:“马上来。”
沈学圻无奈的笑笑:“老六,这菜有那么好吃?”他摇摇头:“你不要吓着在座的美女了。”
制片非哥嘿嘿笑了两声:“沈总,哪里会吓着?粤菜馆最拿手的就是蛇rou,越毒越好吃。”
韩老六:“这不正是?蛇rou全身宝,男人少不了。圻少你多吃点,晚上在曼曼身上试一下就行。”
曼曼娇嗔:“导演,你说什么呐?”
沈学圻看了一眼于曼曼,笑了笑,啥也不说,只是叫服务员拿了瓶矿泉水,加了冰块慢慢喝。
朱墨想起刚才进酒店,大楼包房门口,的确路过一个养蛇的房间,上面还挂着“蛇类有毒,请勿靠近”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这么一想,她仿佛听到信子嘶鸣声,无端的背后就升起一股han气。
韩老六拍拍她的手,还顺势摸了两把:“都炸成串了,没啥好害怕的。”
朱墨不动声sè的抽回手,干笑两声:“广东人真能吃。”
一会儿,大盘的蛇rou便上来,编剧刚哥用手抓了一个,尝了一口,说:“老六,这个点的好。”
韩老六:“大才子大美食家,你给我们说说呗。”
刚哥笑笑,啃了口蛇rou配了口茅台,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指着白瓷盘中的菜道:“你看,粤菜很少用大油吧,但这个做法却是一反常态的,把水律蛇切成段,泡在姜油中,这姜油是cháo汕地区产的南姜炸的,cháo汕人最能吃,南姜的味道比一般姜要浓郁且辣的多,炸出的姜油sè泽发黄发红,香飘十里,厨师烧滚姜油,浇在蛇rou之上就成一道名菜。蛇rou不爱吃的人会觉得腥,必须用足够姜油才能盖住味道,诶,我说高博,别用筷子啊!”刚哥指着高博说:“用手撕,就跟手撕jī一样,蛇骨可以吸吮几口,广东夜场大排档特别流行,这一年不知道要消耗掉多少蛇rou啊?怪不得七情六欲中,唯食欲最可怕。”
朱墨听到最后一句,眯着眼睛闷笑两声,说的可真是形象。
韩老六竖起大拇指:“才子哥,真能说。”
刚哥见众人半醉,倦意渐渐上涌,便说:“光喝没意思,我们来点节目助助兴?”
韩老六:“才子哥有何高见?”
刚哥:“雨夜行当中有一段狱中送别的,让曼曼和高博现场来一段嘛!我们先睹为快。”
曼曼对着沈学圻说:“不行,我会害羞的,再说人家高老师也不肯啊!”
高博拆台:“可以啊,来嘛来嘛!”
朱墨总算知道为啥高博说来嘛来嘛,一点不介意在众人面前表演。千里送别这一段就是高博躺在狱中奄奄一息,要被拉去毙了,于曼曼来看他最后一眼,这些人纯粹就是看曼曼如何又哭又笑的。这位高老师说:“我就靠桌上睡,你当我快没气,随便怎么发挥,你高兴就好,现场演技测试,韩导看着,他说过关就过关。”众人纷纷抚掌大笑,tiáo戏美女是男人们特别乐意做的事情。
朱墨听听觉得不对劲,怎么像这帮男人特不待见流量小花的样子。她起身,对老六说:“我去洗手间。”朱墨想着自己在场会不会让于曼曼有点不自然,毕竟他们是一伙的。她五分钟后上完洗手间,估摸着包厢里面还在嬉闹,于是就在走廊上透透气。
沈学圻出来点烟的时候,就看到走廊上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身体前倾靠在栏杆上,两条长腿交叠的轻轻晃动,歪着脖子在刷手机。
“若是饭局难熬你就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