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墨对此毫无研究。看到沈学圻对着电脑认真看文件,忽然手机响,他手指从左往右一划,接起,说了几句,接着呵呵的轻笑,这男人,工作时认真平静,轻松的时候风流倜傥,朱墨想,这种气度,不是几十年的世家子弟,真熏陶不出来。
沈学圻接着电话,说:“好吧,老六,我还有三十分钟,你赶紧过来。”背靠在椅子上,挂断电话,轻轻一扔,摔在笔记本上。他一抬眼,和朱墨的眼神碰了个正着。
朱墨是镇定自若老僧入定的已婚妇女,美男啊金龟啊什么的都是浮云,她定了定神,便低下头忙自己的事了。
一会儿,门口进来一男人,进门便直闯沈学圻办公室,朱墨拦住他:“请问您哪位?找谁?”
“哎,沈家小三!我来还能找人拦我,你可真能耐。”那络腮胡子男人摘下墨镜,裂出一嘴可以拍牙膏广告的晶晶亮牙齿,“小秘书,你想干嘛啊你?”
沈学圻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韩老六,你斯文点行不行,进屋要敲门,进门要问人,到现在还不学好?”
这位叫韩老六从头到脚都能看出是文艺工作者、艺术家、导演或者是制片之流,一脸的络腮胡混搭一副细框眼镜,看上去有几分狂野败类的范儿,一件有几十个口袋的工装裤加厚实的高帮厚底鞋,嗓门大的震天响:“就你学洋鬼子这套繁文缛节,真不嫌麻烦,我这么大块头,进门谁看不到?你还搞个小秘书拦我。”
脸一转,看向朱墨,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朱墨“啊”了一声,“你……你。”
“我什么我?”韩老六一看乐了,嘿这是谁啊?半个小时之前一号地铁里的神勇俏女郎!“原来是你!你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凶婆娘。哈,黄时秋你都敢惹。”
说着朝沈学圻爆料,又盯着她xiōng前的工作牌看了看:“原来你叫朱墨,朱为赤红墨是漆黑,我说学圻,你的新秘书不仅名字起得好,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早上居然在地铁上得罪了黄时秋,哈哈,你知道吗?黄家大小姐大清早的在地铁里上演真人版脱衣秀,被她搅了好事。”
沈学圻笑了笑:“哦?”
韩老六搭着沈学圻的肩膀,勾肩搭背的样子,还朝朱墨勾勾食指,“嘿,朱墨,帮我泡杯铁观音。要沈小三保鲜柜最下层那个牛皮纸包装袋的。”
朱墨说了声好,便转头去泡茶。泡好茶之后就端给韩老六,结果这韩老六是话痨,拉住朱墨指着铁观音的茶杯说:“朱秘书,你不能用泡立顿茶包的方法冲这顶级铁观音啊……你应该拿茶具……”
沈学圻说:“朱秘书,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朱墨点头,便推门而出,轻轻的帮老板关门。
“老六,这是工作秘书,不是你外头那些莺莺燕燕,你少说两句。”沈学圻说:“瑞普的新一期的广告进展如何?”
韩老六笑笑:“我过来就是跟你大老板说这事的。估计这个月底就能完工,不过这女主角昨天从马场上摔下来,肋骨折了两根,据说还chā爆了xiōng部的盐水袋,连夜送回特区治疗。”老六翻白眼,“真是倒霉到不行,就缺两个镜头就能完工了,现在可好,要改剧本上动画效果。”
沈学圻轻描淡写:“这档子事情都能碰到?可真行啊。”他说:“反正后续的事情你摆平,弄好之后叫我看成品就行。”
韩老六牛饮一口茶:“行。”又啧啧叹了两声好茶好茶的,喝完说:“我走啦,瞧你一脸要赶我出门的样子,哦,对了,我哥这周六从科隆回,叫你一道吃饭,顺便带上孙小姐。你可别到时候又爽约。”
沈学圻说:“行行行,知道了。我爽过约吗?”反问韩老六。
“你贵人事多。”韩老六哧他,又不放心:“我还是跟秘书小姐再交代一声。”说完便到门边喊了一声:“朱秘书。”
朱墨正对着电脑校对文稿,放下手的事情:“韩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提醒你们沈老板,这周六晚上玉瓶楼饭局,记得带上女朋友,他忘性很大,你得记着,到时如果人不来,我可要找你麻烦。”
朱墨看了一眼沈学圻,当事人无所谓的笑笑。
“好的。”朱墨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