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殷,只得怏怏退了出来。
晚上元殷处理完国事,回来睡觉的时候,就发现可以睡五六人没问题的偌大床上,有人用杌子──看起来认真擦过了,脏倒不脏──从中间排成一排,硬生生隔成了两个床,连被褥都铺好了。
左边的床上被褥是明黄色的,估计是元笑言的;右边床上的被褥是绛红色的,看起来是他的。
元笑言看他来了,便指著床笑道:“你看,这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想出来的,这就是将来十天你跟我住的地方,布置的还行吧你满意吗”
“这是怎麽回事”指著那堆杌子,元殷冷冷地问。
“你非要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怕你压著我,所以用杌子把我俩隔开,这样一来,既算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也不用担心你压著我了,两全齐美了,怎麽样,我想的还是挺周到的吧。”
元殷定定看了看眼前自以为自己做的不错所以相当高兴、笑得可爱的元笑言,半晌後开始解织金云龙纹衣带,也不叫宫人侍候,自己脱了绛红公服,纁裳,中单,坐到了床上。
元笑言看他没发表反对意见,开始脱衣服,松了口气,脱了鞋上了自己那边,正要躺下,却见元殷手快得他都拦不住,一手一个,三两下就将所有的杌子全扔到了地上,然後躺下了。
“元殷”元笑言生气了,“我是皇上,这是我的寝宫,我怎麽安排你就怎麽睡,你想犯上啊”
元殷闭著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他。
元笑言真的生气了,跳下床,“蹭蹭蹭”往外走,这次元殷有动静了,叫住了他:“站住干什麽去”
“我到柔妃那儿睡,哼”
柔妃人如其名,对人还是很温柔体贴的,他现在被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元殷气著了,需要温柔的後妃软语温言熨烫熨烫受伤的心灵──虽然这个妃子自己喜欢,元殷看起来也挺喜欢的,那个皇子长得就挺像元殷的,看著可气,不过宫里找来找去也就她在他心情不舒服的时候还能帮他解解忧,其他的别说解忧,见他去了还要闹他呢,所以就算也是元殷喜欢的,也没办法,只能找她。说起来真是的,他觉得谁不错元殷总要跟他抢,讨厌。
听元笑言这麽说,元殷寒意更甚,道:“你今天要敢出这个门,明天我就把你扔到护城河喂鱼。”
元笑言看元殷说话的口气相当重,知道他真能干出这样弑君的事来,别人他是不相信啦,不过元殷掌控著这个王朝的所有,包括文武百官和兵权,真要剁了他就像捻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元笑言抿了抿嘴,只得听话地回到了床上。
元殷看元笑言气鼓鼓地跑回了来,口气缓和了下来,温言道:“这几天乱,你忍一忍,我也是为了你好,对不对”
“谢啦”
元笑言没好气地道,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他对元殷其实真的没什麽怨言,你看,人家什麽都帮你搞定了,你还有什麽不满的,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元殷总喜欢管他,他知道像他这样管惯了人的人,即使自己是皇帝,他也喜欢管,可你独断专行地命令别人也就是了,能不能看在他是挂名皇帝的份上,少管他一点呢如果他什麽都不管他,还帮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那这个五皇叔就是他最喜欢的皇叔了。可是呢,偏偏他喜欢管自己,那就没办法了,他必然会对他有所怨言,当然了,在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在任何时候都能把任何厉害的难题解决、不用让他操心的万能皇叔的。
“我以前经常压著你了”看元笑言气绷绷的,元殷叹了口气,蹙著眉问。
他记得顶多也就是靠得近了点,甚至,不是他压著他,而是元笑言压著他才是吧好几次都把他半边身子压麻了。
他知道元笑言一个人睡习惯了,喜欢滚来滚去,所以经常一个不小心,就滚过来压著自己了,什麽时候变成自己压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