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哥,孟晓晴。”贺余悄悄地告诉她,余光还瞥了孟晓晴一眼,“单身狗的噩梦,专门和我们抢妹子。”
苏轻轻眨巴眨巴眼,忽然觉得三班的同学怎么这么有趣呢。
贺余的嘴天生就是停不下来的,一直滔滔不绝地聊到快要打上课铃,才肯勉qiáng坐回位置上。
所以苏轻轻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她同桌沈望,用贺余的话说就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学霸,成绩高得令一众渣渣望尘莫及,是老徐放在心尖尖上的评奖评优法宝。
然而她歪头一遍遍看着沈望,没发现一丢丢学霸的影子。
他双手chā在裤兜里,椅子靠教室中间挪了挪方便在风扇下闭目养神,头发被风吹得松软,在额前覆下一片晃动的yīn影。
桌子上除了那一沓稿纸和两支笔,简直和苏轻轻的一样干净,什么课本习题一概没有。
难不成是因为长的好看,所以大家都对他网开一面?
苏轻轻甩甩脑袋,又费劲地把扬起来的头发扒拉下去。
八卦个什么劲,说不定人家就是天赋型选手呢。
下节课是化学,她慢吞吞地掏出放假时买的五三,一页页翻过去,解析讲的天花乱坠,活生生把她绕的不知东西南北。
沈望其实没睡着,闭着眼想了想上节课物理老师留下的思考题。
据说是某年竞赛题,复杂得一塌糊涂,没几个人能做上来。
沈望在心里列了几个式子,题目中几个小滑块碰来碰去,看着花里胡哨,其实找到关键点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他又觉得无聊了,眯起眼睛向窗外看,却不经意瞥见苏轻轻反反复复看他。
女孩子的侧脸清秀,肤sè比常人白些,透出嫩嫩的粉sè。小巧的鼻头沁出一点点汗珠,眼睛大大的,眼神清澈,却带着几分疑问和无可奈何,最后叹着气翻开一本习题集。
沈望好笑地把椅子重新扯回去,低头看她的笔杆上下左右移动着。
苏轻轻蔫巴巴地在五三上画了只小乌龟,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用笔尖在纸上戳。
突然,沈望的标志性的低沉声音出现在耳边:“好看吗?”
“啊!”苏轻轻吓了一跳,一回头差点没忍住把笔尖戳在他脸上,下意识地以为他在问五三,“不、不好看。”
沈望挑了挑眉,好像感到很有趣似的笑了几声:“既然不好看,那你怎么看这么多遍?”
苏轻轻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心想这个同桌好奇怪啊,自己不看书就能考好,难道还要蔑视看书的正常人?
“就是因为不好看,所以才耐着性子看呀,不然我怎么考个好大学呢?”
学霸哪懂得我们劳苦大众的艰辛啊,苏轻轻沧桑地想,软趴趴地把头埋进臂弯里叹了口气。
沈望轻笑一声,心说现在求高分不都微博转锦鲤吗,再不靠谱也比看他好多了吧。
何况苏轻轻还觉得他不好看。
女孩子压着五三趴在桌上,头发随意地散了一片,不时有几丝随微风摇摆,摇摆,摇摆。
真可爱啊,沈望漫不经心地想。
上课铃突然响起来,是刺耳的“叮零零零零零零”,十几年了也没换个样。
化学老师踏着铃声风风火火地大步走进来,一头利落的卷发波浪似的上下起伏。
苏轻轻听贺余说杜吉文外号“老干妈”,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