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道:“我知道我出嫁之后你们已经不把我当成自家人,我说的话你们也不爱听,但我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严家好,你们不听,将来迟早会后悔!我们严家,迟早会因为你们的愚蠢,变成整个华城的笑话!既然家里已经不欢迎我,那我何必巴巴的跑来参加什么订婚宴!”
严城纵然生气她的不懂事,但见从小疼宠长大的妹妹红了眼眶,到底还是心疼,严淼与他年纪相差很大,他从小几乎是把这个妹妹当成了女儿在疼,从来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她不懂事,自己也有责任,今天自己一怒之下说了这么重的话,想着她一定也是委屈极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但严岩听着这含沙射影的话却不肯保持沉默,他冷哼了一声道:“爷爷说过的话,小姑只怕连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我和悠然正正当当的结婚没什么可让人笑话的,真正让人笑话的,是没有仪态和涵养,小姑是严家的女儿,从小接受的也是jīng英教育,如今却能在自己侄子的订婚宴上大吵大闹,才真是给人茶余饭后送上笑柄不等严淼说话,他又接着道:“刚才小姑说在场的宾客说不定就有人会在肚子里嘲笑我,卩可,结婚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别人说了都不算,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只要不曾伤天害理,就算受尽千夫所指,我也决不会动摇,更别说只是几句不知道有没有的、不敢说出口的嘲笑?日子是要自己过的,我用不着看别人的眼sè过日子,也用不着所有人都祝福我们,更不会用自己的感情去往脸上贴一层金!更何况……”他看了一眼努力装空气的贺源,道:“是金还是泥还说不定。”
严淼冷笑道:“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你用这种口气跟长辈说话,就是你的涵养了?”
严岩眯着眼睛道:“想要被当成长辈尊重,首先要有长辈的样子,自己说话尖酸,从进门开始就含沙射影,大闹我的订婚宴,还怪我对你说话口气不好么?你句句话针对我妈,对悠然也语带侮辱,我若是还能对你笑脸相迎,那就不是涵养,而是窝囊,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好好的跟你说话,已经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了。”
严淼气得直咬牙,没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许悠然还挺有本事,能让一个闷葫芦开口为他说这么多话,还句句这么噎人!果然,汲汲营营为了进入豪门不惜爬上男人的床的贱货绝不会是简单的角sè,自己倒是小瞧了他。
她气得正要口不择言,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扰了,我们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她抬头一看,只见身形高大的穆靖远握着白家三少的手缓缓走了过来。
严家内部起了矛盾,这时候敢上前的都不是一般角sè,严淼在家里再横,也知道穆家的份量,穆靖远是穆家的家主,在身份上,是可以与自己的父亲抗衡的角sè,在他的面前,她不得不收敛一些,只得忿忿的闭上了嘴。
见自家不爱说话的小儿子分毫不让的跟妹妹对呛,正在头痛的严城见到穆靖远反倒松了口气,笑道:“怎么会?小儿订婚,穆总和一涵早早赶到,我们全家人都很感激。”
穆靖远也微笑道:“严叔叔不必这么客气,严、穆两家一向守望相助,而且一涵跟悠然是朋友,跟严二少也要好,我们早些来帮忙,也是应该的。”
严城笑道:“确实,每次悠然回老宅,三句话里一定会有一句带着一涵的,哈哈哈。”
穆靖远道:“是啊,他们两人志趣相投,一涵平时也是三句不离悠然,本来严家有家务事要解决,我们不该这么不识趣,但一涵他无聊,想要跟悠然一起玩。”
他回头看了白一涵一眼,笑着道:“严叔叔知道,我一向对他没什么办法。”
严城哈哈笑道:“确实,能让穆总你毫无办法的人也只有一涵了。”
他回头对许悠然道:“悠然啊,一涵来找你,今天大致的章程也都走完了,你们年轻人就一起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