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西西的想法变得挺快,难道有人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吗?
他抱起凌西软绵绵的小身子,却听见她小模样委屈巴巴甚至有些讨好似的问:“爸爸,西西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她为什么不回来看西西?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凌西的自闭症痊愈不过半年的光景,若是换做普通小孩子,早就忍不住提妈妈。
凌琛透过孩子黝黑发亮的大眼睛里,陷入了沉思中,依稀看见了那个有些任性的女人,眉眼恣意,嫉恶如仇,与宋依依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他的声音好似窗纱浮动,悠远深长:“你妈妈太任性了,如果她知道西西这么可爱,她肯定后悔。”
说到后来,几个字眼咬牙切齿,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执念。
fù_nǚ俩个说了会儿话,小家伙在他怀中睡着了,嘴角边流着晶莹的口水。
凌琛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了jīng心准备的粉红sè公主床上,他即将抽身之际,嫩白的小手抓住他的,力量几乎小的微不足道。
她口中发出清浅的呓语:爸爸,别走。
“爸爸不走。”
凌琛感觉亏欠她良多,难得温情的躺在了小家伙的外侧,陷入了过往的沉思之中。
翌日。
欧阳依旧没来上班。
下课后,宋依依在校长办公室外,遇到了形容憔悴的欧阳。
他穿着运动服的外套,胡子邋遢,一顶黑sè毛线帽子,看上去竟是比实际年龄大很多。昨日欧母的话倒不是全然作假,欧阳的状况挺糟糕的。
“好久不见。”
宋依依主动打了招呼,两人终究是尴尬了。
欧阳说:“我是来辞职的。”
宋依依张了张嘴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发言。
两个人默契的步行,走到空空荡荡的塑胶跑道上。
“欧阳,对不起,该走的人是我。”宋依依的心情颇不平静,如果她当时坚定意志,不要优柔寡断,事情不会弄到这个地步,“我错了,拿不起,放不下,反而祸害了你。”
她的眼里充满了愧疚,欧阳和欧母是截然不同的,欧阳善良温柔,体贴,即便他们分手,没有任何的埋怨与纠缠,反衬得她跟白莲花圣母,在感情空窗期利用了他,贪婪得享受对方的关怀,却不打算付出真心。
欧阳惶恐:“依依——宋老师,请你别看低了自己。是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是我的母亲伤害了你……我很感激与你相处的日子,回忆起来都是满满的快活,甜蜜,我甘之如饴。”
宋依依只觉无地自容,欧阳的确是好,即便到了这个份上,一味的为她找借口开脱,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两相对比,相形见绌。
“欧阳,辞职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冲动,我刚来没几个月,离职的话不会太有影响……”
“不了,宋老师,我们打算搬家了,我母亲到了退休的年纪,我爷爷身体不大好,所以我们一家准备去杭州那边定居。”他顿了顿,“应该不会回来了。”
“是么。”
宋依依唏嘘,大脑陡然迸射出凌琛昨日的威胁,仿佛历历在目,她紧张兮兮的问,“欧阳,昨天我遇到你妈妈了,你们家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宋依依在对方的目光下,显得促狭心虚。
她下意识不愿让欧阳知道,自己同凌琛复合了,岂不是往他的xiōng口上捅刀子么。欧母虽可恶,没必要真的bī迫他们到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