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看见的是,凌琛的眸光清冷,全无半分暖意,视线落在了一辆悄然开走的别克商务车上,暗自记下了车牌。
宋依依没有去了解后续情况,警方那边本来也不会透露这个事情。
第二天的报道和微博新闻里,把作为受害人的她和凌琛的脸都打上了马赛克,不用说肯定出自凌琛的收笔。在媒体笔下,成了一件为情绑架的普通案子,涉案人性命只字未提。
当天下午,凌琛送宋依依回到公寓。
让她洗个澡,好好休息,便和苏晨离开了。
她关门后,在猫眼里看见他清隽修长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拐角尽头。
宋依依不是过分依赖黏人的性子,和凌琛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难,心绪未定,她有许多劫后余生的话语未述,比如凌琛的共患难,抵制住美sè诱/惑,足智多谋……对方显然不属于暖男一类的性子。凌琛是jīng腾的负责人,和普通的富二代不同,金陵从来不仅仅是池中物。
心里多少失落。
宋依依靠在门背上,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瞳孔茫然放空状态,她其实非常害怕这种失落感的加剧,代表她越来越离不开凌琛,这份感情越陷越深,更甚从前。
凌琛从公寓下楼,坐到了后座,身体仰后靠去,神情眉宇略显疲惫。
低声吩咐:“开车。”
副驾驶的苏晨问:“凌总,先回公司,还是去您的私人公寓?”见后视镜里的凌琛衣着发型凌乱而狼狈,苏晨现在反倒是吃不准他的态度了。
不过,那么多年以来,苏晨倒是第一次看见凌总感情用事的一面。
“去公司。”
凌琛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似的,lún廓鲜明的五官生出冷酷的距离感,chún瓣开合:“你马上联系唐建峰的秘书,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们领导。”
“……是,凌总。”苏晨迟疑,因为唐璐小姐在电视新闻里公开和凌总解除婚约,唐建峰一改之前相看女婿的态度,闭门不见公私不分,以至于城南开发案的项目(即拆迁的老城区)搁置了数月。
jīng腾在里面投了不少的资金,前些日子凌琛东奔西走的,为了缓冲这个项目带来的经济损失。
“有什么话你就说?”
“凌总,为了宋小姐,您和唐小姐闹僵,破坏两家的联姻……是不是不值当?”苏晨小心翼翼的措辞,凌琛虽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老板,不至于刚愎自用,最起码客观和冷静是有的。
凌琛摄开双眸,表情几分幽深:“唐建峰这只老狐狸,仕途平坦,年年高升,最近两年的胃口越来越大,jīng腾的好处他拿了不少,却不懂居安思危乐极生悲的道理,再过不久新的邺城市市长的任命下来,无论他升迁与否,我都有个进退的余地。”
闻言,苏晨不觉对凌琛的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更为折服崇拜,他一直认为凌总不是一个sè令智昏的老板。和唐璐的关系只限于利益,至于对宋小姐究竟有几分真情,他豁然开朗之后反而越发看不清。
司机跟随凌琛多年,同是自己人,二人说话不遮不掩,没了顾忌。
“凌总,唐建峰如果不肯见呢?”
“我们手里不是有一个夏培吗?我倒不确定宋志国那事和他有没有关系,直觉吧。”
凌琛的视线扫向车窗外,大片大片的高楼大厦,日新月异,仿佛这大大的邺城,尽在他眼下似的。
也对,收着夏培总归是有用的。
苏晨隐约觉着,凌琛将会成为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和商业传奇。
期望太高,以至于后来,他开始怀疑,凌琛是不是变了一个人,或许,他从来没看懂过。
黄昏过后,夜晚来临。
宋依依泡了澡之后,依旧浑身困乏,吃了点冰箱里的牛nǎi面包,一头扎入大床睡的是昏天黑地。
昨天在拆迁房里,她迷迷糊糊眯了会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