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顺风,船走得很快,辉祖深吸一口气,但愿一会儿找工作也能一帆风顺吧。
船到了无锡时,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县衙外,一位十六七岁长相英俊的男子,用铁链锁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和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在县衙外敲响鸣冤鼓。
该男子眉头紧锁,目光如刀子一般异常凌厉,吓得路人不敢靠近,纷纷退到十步之外。
被锁的女子上身着一件粉色小肚兜,下身配一件绿色罗裙,在微雨中瑟瑟发抖。男子则半裸着上身,向路人炫耀一身的肌肉。
靓女俊男被一起捆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不用问,十有八九是通奸案。
人群中,有一位身着布衣的男子贼眉鼠眼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加快脚步朝着浦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光天化日之下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祖宗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不知羞耻的小浪蹄子”
“小浪蹄子”
“荡妇”
“贱货”
县衙外,百姓围着五娘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比雨下得还凶猛。
县衙内,县令魏廷夔彻底慌了神,本县刑名师爷秦雄外出已有两天,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
其他师爷倒是有几位,但都是写写公文管管账目的,对审案一窍不通,外面鼓声震耳,让他如何是好
师爷是他的主心骨,师爷不在他一人恐怕断不了案子。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丢人事儿小,丢官可就麻烦大了。
外面的鼓越敲越响,县令急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快去请秦师爷,让他速速回来快去”
“老爷,秦师爷去拜访老友去了,就算现在往回赶,来来回回来也得七八个时辰,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那你说怎么办”县令怒目圆瞪。
“老爷,秦师爷临走时吩咐过,万一有什么案子让您先拖着。”
“怎么拖往哪儿拖没听到外面鸣冤鼓快被敲烂了吗”县令急得心烦意乱额头直冒汗。
“大人,外面有一个叫汪辉祖的,来求任师爷一职。”
“当真”
“当真。”
“好一场及时雨啊快请他进来应试另外,让外面的人别敲了就说老爷这会儿忙,待会儿再升堂。”
县令看着外面依然在下的毛毛细雨露出一丝欣喜。
说话间,一位身着青衣丰神俊逸的书生面带笑意地走了进来。
“你就是汪辉祖”县太爷问。
“小生汪辉祖。”汪辉祖答。
“想来府上做师爷”县太爷又问。
“不知大人是否需要”汪辉祖再答。
县官上下打量了一眼汪辉祖,顿时端起了官架子:“本官给你个机会,你今天能帮我把外面这案子给破了,我就聘了你。”
汪辉祖微微一笑道:“一言为定”
县官顿时有了主心骨,惊堂木重重地往公案上一拍:“升堂”
浦家大院内一片沉寂。
已经日上三竿了,浦家上上下下依然还在昏睡中。
“老爷不好了老爷”方才在衙门外看到浦四击鼓的家丁大声叫喊着。
“吵什么吵我昨夜不是让你去那个地方送信了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浦东升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呵斥道。
“回禀老爷,小的已经把信送去了。刚才回来时,在衙门口看到少爷押着二人在县衙门口击鼓呢”家丁急急说道。
“什么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怎么不拦着他”浦东升埋怨道。
“小的哪儿敢啊少爷一脸的杀气,小的怕是上去拦了直接被他给打死那还怎么回来给老爷通风报信呢”家丁说。
“快,带人拦住他,千万别让他走进衙门”浦东升吩咐道。
“是”家丁挨个将其他人唤醒,一路小跑着直奔衙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老爷”被吵醒的夫人揉着眼睛问。
“我昨晚刚差人去给那边送了信,告诉他们今日就把人给送去,结果,浦四偷偷带着五娘去衙门告状了,看来,这个逆子要坏事啊”浦东升重重地将拳头捶在棉被上。
“四儿年纪尚小,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老爷留着那丫头的用途,知道自己的媳妇跟人通奸,难免会冲动。”夫人替儿子分辨道。
“这个为夫知道,否则,我昨晚就收拾他了,岂能纵容他如此胡闹不过话说回来,四儿昨晚还要杀要剐的,今儿怎么突然就要带他们二人去衙门告状了呢”
去衙门告状可不是浦四的性情,究竟是谁挑唆他改变了主意了呢此事让浦东升颇感奇怪。
不过去衙门总比烧死他们好,至少,五娘人还在,只要人还在,就一切都好说。一想到那个被他养得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他的嘴角不由地荡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倒是五娘那个小浪蹄子,如今被破了身子,会不会被那边发现啊”夫人咬牙切齿道。
浦东升狡黠地扬了扬唇角,冷笑道:“呵呵,夫人放心,为夫自有办法”话音刚落,就见一群家丁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少爷呢拦住了吗”浦东升问。
“老爷,拦不住了小的们赶去时,县太爷已经升堂了。少爷和五娘他们都跪在堂下呢”
“老爷,可不能让他们动刑啊万一打坏了可就……”夫人在一旁插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