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可看出所中何毒?”东珠问。
孙之鼎哼了一声:“小意思。”
东珠不耐烦:“别卖关子,眼下可是人命关天,你快说。”
“就是食物相克所致的正常反应,似乎是误食掺了白果之类的东西,但是好像还掺了别的东西……”孙之鼎指着那桌上的几样菜品,“所以现在要查到是哪道菜出了问题,而这菜里除了白果还放了什么,眼下还不好判定。”
“不好判定?”东珠惊讶,“白果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孙之鼎鄙视地看着东珠:“人家既然想下毒,能让你这么轻易就一眼看出来?肯定是磨成粉撒在里面的,rou眼哪能看出来?”
东珠又问:“如果一时三刻查不清中毒食源,能否先进行救治?”
孙之鼎摇了摇头:“王、李两位太医处治十分得当,不知毒源底细,先以附子汤guàn服,能减缓毒性。但此时还不能配药,万一再有相克,人就没治了。”
东珠也不说话,只看着那桌上的菜品,菇子炖jī、rou丁炒酱瓜、水晶丸子、冷切白片rou、芥菜青豆、酸汤。东珠将云珠唤到跟前,拔下云姑姑发髻上的一枚银钗,在菜中一一查验。不料,所有菜品试完,银钗也未变sè。
东珠瞪着孙之鼎,面上神情是难以置信。孙之鼎不以为然:“若这样容易就查出来,我还用站在这里束手无措吗?这食物相克与下毒不一样,银钗是验不出来的。”
“昭妃娘娘。”守在秀女床前的卢嬷嬷突然惊惧万分喊了起来,“不好了,这几位姑娘抽起来了,这人怕是不行了。”
东珠眼见寝室里的混乱,深知当下情形万分紧急,若再延误片刻,这几位秀女必然性命不保。再看那桌上的菜,虽然都是秀女们吃剩下的,但其他几品都所剩甚多,只有那菇子炖jī和酸汤剩得较少,心中便有了数。
东珠走到桌前,拿勺子舀了一口菇子炖jī,就送往口中。
“娘娘,不可!”云姑看了大惊,想要拦已经来不及了。
孙之鼎面sè微白,显然对东珠以身试菜贸然犯险的行为感到意外,但是随即便恢复常态,抢在东珠前边端起酸汤吃了起来。见他二人如此,云姑很是意外,赶紧抢着将别的菜也每样尝了一口。
东珠赶紧阻止:“你这是何必,我若倒下,还能得你照顾;你若中毒,让我怎么办?”
云姑一脸凝重:“奴才贱命,不及主子万分之一,跟在主子身边却照顾不周,总让主子涉险,真是无用。”
“行了,你们主仆也不必争了。你们服的这点量,只能试出毒源,都死不了!”孙之鼎说道。
云姑不禁仔细打量起孙之鼎,觉得此人行事怪诞,一点儿也不合宫里的规矩,对昭妃也不尊重,但是言谈间又透着一股子与众不同的熟悉与亲热,不由得心里便多想了几个意思,难道孙之鼎就是昭妃入宫前的旧识?想到这里,云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孙之鼎看她神情有异,以为她中招,赶紧擒了她的手为其把脉。不料云姑没事,而东珠却呻吟起来,额上浸出汗珠,身子摇摇晃晃,有了呕吐腹痛的症状,孙之鼎顾不得避嫌,一把抓过东珠玉腕为其诊脉。
“怎样?”云姑大为紧张,急吼吼地催问。
孙之鼎皱眉:“应当就是这个没错,看来是这jī汤里掺了白果粉。可是你家主子的症状与她们几个相比,看似大同,实际又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