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秀女们安置在这里,的确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如今经过初选后秀女们分别在前后两座院落的东西配殿里住下,白天由教养嬷嬷和宫正司的女官们教授宫规礼仪,晚上各自做女红、抄写经文等功课,为的就是在幽静封闭的环境中修身养性。
然而,再幽静的环境,这么多豆蔻年华的少女住在一起,也免不了要热闹起来。
尹琪与昭妃赶来的时候,储秀宫前院养和殿里已经吵翻了天。一群秀女把屋子围得里三层外在层,密不透风。
只听得里面是瓜尔佳氏愤怒的骂声:“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贱东西,居然把贼爪子伸到我的匣子里来了,这下被我抓住了吧,看你怎么抵赖!我这匣子里的东西就数这只金凤钗最名贵,你倒识货,专拣贵的拿,可真不要脸!”
“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这珠子怎么就到了我的荷包里了。”带着哭声委屈万分急着辩解的是那拉氏。
“你们在做什么!昭妃娘娘和宫正司的尹典正到了,都赶紧退下!”教养嬷嬷卢氏大吼一声。
围观的众秀女才散开了些,自动留出一条过道。
东珠与尹琪步入室内,只见屋里已经乱成一团,原本这屋里可东西两侧各放了十张小榻,有二十位秀女同住,小榻上方各有一张隔板,上面放着各人的梳妆匣子和换洗衣服,如今可倒好,榻上的被子枕头乱成一团,各人的匣子也都大敞着,屋里一片狼藉。
“这是在做什么?遭劫了?”尹琪皱着眉头,目光扫视众人。
这养和殿里的管事卢嬷嬷上前回道:“回尹典正的话,这一早起来,原本各位小主该梳洗的时辰,谁知瓜尔佳氏发现自己金凤钗上的东珠不见了,这东珠……”
尹琪皱眉:“嬷嬷可是糊涂了吗?昭妃娘娘的闺名,你也不忌讳着点,胡说些什么?你不知道给这些秀女做个榜样?”
卢嬷嬷大惊,立即跪在昭妃面前,自掌嘴巴:“奴才该死,一时心急,想着赶紧回话,把事情说清楚,就忘了昭妃娘娘的忌讳,是奴才的不是。”
东珠淡然一笑:“哪儿有那么多忌讳,这名字本就是让众人叫的,你不必害怕,起来回话。”
“是,奴才谢昭妃娘娘宽待。”卢嬷嬷赶紧起身,再回话时便多了些小心,“这瓜尔佳氏金钗上的……宝珠没了,自然是急得不行,就在这屋翻检开了,谁承想,正从那拉氏贴身的荷包里翻出来了。”
东珠听了,目光扫过众人,又盯上了瓜尔佳氏和那拉氏。
心想自己领的这是什么差事?皇上近期行事越发怪诞,居然让自己和尹琪督导这些秀女,皇后倒是乐得清闲,这些小主哪个是让人省心的。
时常发生口角争端那还是小事,这会儿居然整了一出“擒贼计”。
东珠心里正琢磨,只见瓜尔佳氏凑了上来:“东珠姐姐,这事您可得替依阑做主,不能轻饶了这个贱人!”
一句姐姐,东珠觉得头越发疼了。
果然,原本就哭哭啼啼的那拉氏哭得越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