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东珠这样一讲,皇上似是豁然醒悟:“你这个鬼机灵,这是给他们来一招釜底抽薪!官员们攀附于他,不过是为了权,而最终也是为了谋利。咱们先想法子控制了这‘利’,便削去了他们一半的力道。”
东珠笑而不语。
皇上又道:“可惜户部让人头疼,朕多次想提玛希纳,可他却非让玛迩赛霸着不放,朕想不如干脆让索额图去管,朕可以说这是皇后向朕求祈这个位子,这样料他也无理由再阻。”
东珠冲皇上眨了眨眼睛:“皇上是不是已经跟皇后商量过了?”
皇上脸一红:“有何不妥?”
东珠道:“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哦?”皇上不解。
“户部与内务府不一样,户部执掌整个大清的钱脉与粮仓,绝无可能轻易换人。以东珠对我这位义父的了解,他一定会这样对皇上说‘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仅仅是皇后一人的夫君,况且皇后应当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怎能为一己私利而为家人谋取职位呢?皇上也不能受枕边风左右’。”东珠拿腔拿tiáo学着鳌拜,一边说还一边在室内踱步。
皇上看她那样子,再烦的事也得释怀,不由得笑道:“你倒是会说,还枕边风呢。不听枕边风,那朕现在又在听你胡说什么!”
东珠脸一红:“不要扯到我头上,我是皇上的谋士嘛,跟她又不一样。我们又没有同床共枕。”
“哦?这话听着倒有几分醋意,莫不是你改了主意,想……”皇上指了指床。
东珠立即跳开脚,离皇上两丈以外:“咱们好好说话。”
皇上哼了一声,端起桌上已经冷却的茶一口guàn了下去,勉qiáng将心里腾起的那束小火苗压了下去。
东珠赶紧继续朝堂上的话题:“不要总想着明着来,干吗非要换满尚书呢。你换个厉害点的汉尚书不行吗?户部侍郎王弘祚熟悉部务,为官清正廉洁,也不阿谀奉承,升他为户部汉尚书,这样有他制衡,玛迩赛必不能擅专!”
“王弘祚嘛,其才干朕是知道的,可这个人太孤傲,在朝中一向独来独往,不依附于任何一派,在前几次吏部所做的官员考查中,官评并不出sè,鳌拜几次想把他拿下,是你阿玛遏必隆力保才留任的。如今升他?”皇上看着东珠,若有所思。
“哼!”东珠撇了撇嘴,“疑心病又犯了吧?你再这样,以后别来跟我说这些!”
皇上笑了笑:“朕又没说什么。”
“什么没说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想说这王弘祚是我阿玛的人,所以我才力荐他对不对?”东珠哼道,“我还不了解你?真是的,白替你cào了这些心,倒头来你还是疑心我!”
“你瞧你,脾气越发见长了。”皇上拉着东珠的袖子,一副小儿女间生了嫌隙讨饶的样子,“朕还什么都没说,你倒一味地猜度起来了。你既这么了解朕的心思,就该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什么样的位置。”
皇上拉着东珠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面上表情十分认真。
东珠扑哧一笑,抽开了手:“算了,说正经的吧。这个王弘祚也算不得是我阿玛的人,皇上其实不了解我阿玛,我阿玛为人最是jīng明,他之所以力保王弘祚,完全是因为王弘祚的才干。他曾对我说过,这朝堂上的官职,有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