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哀家老了,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利落了?”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怔了怔,立即答道:“奴才哪敢?只觉得这天气骤变,有些担心罢了。”
太皇太后未再多言,扶着苏麻喇姑的手略为用力,这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更加稳健。
回到延寿堂内,立即有人上前打点服侍,侍候着太皇太后更了衣、散了发,坐在炕上喝了杯热茶,素言正好入内。
“什么事?”太皇太后问。
素言道:“回太皇太后的话,乾清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今儿下了朝以后得到消息便把自己关在寝宫,这一日的茶点、膳食都免了。”
“没发脾气?”太皇太后又问。
“倒是没有,只是入夜以后突然冒雨出宫了。”素言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苏麻喇姑,苏麻喇姑则暗示她要小心回话。
“你们不必在这里递眼sè。皇上冒雨出宫是皇上的错,哀家还没老糊涂,自不会胡乱牵连你们。”太皇太后端着茶略抿了一口,又道,“皇上身边谁跟着呢?”
“皇上谁也不让跟。”素言老实回答。
“皇上不让跟,难道就果真没人跟着?”太皇太后脸sè稍紧。
“顾总管命李进朝悄悄跟着,今儿侍卫营当值的是索大人,索大人得了信儿便同曹寅也都带人远远地跟着。”素言又道。
“可知皇上去了哪里?”苏麻喇姑不禁chā嘴。
“这还用问吗?”太皇太后将茶杯放下,目光一凛,“自是景山。”
素言点了点头:“太皇太后说得极是,皇上正是去了景山。”
“就这些?”太皇太后盯了一眼素言。
“就这些,太皇太后放心,若再有消息,奴婢必当马上来报。”素言回话甚是得体。
“好了,你去吧。”太皇太后摆了摆手。
“是,奴婢告退。”素言退了出去。
“遏府有消息吗?”太皇太后又问。
苏麻喇姑没急着回话,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又侍候太皇太后躺了下来,自己坐在炕边这才说道:“遏必隆原本在府中上下封了口,不许任何人议论此事,特别是要瞒着遏夫人。是乌尤将此事透给二格格,又经二格格的嘴说给遏夫人听,果然遏夫人当时就慌了神立即入宫求情,谁承想正赶上早朝散朝,又被遏必隆拦下。遏夫人回府之后一通大闹,人也昏了过去,府上又请了大夫,偏巧咱们派去传话的人在这时候把话递了进去。这还了得!如今那遏府已乱了套了!”
“乱?现在才乱?”太皇太后哼了一声,“会咬人的狗最是不叫的。这遏必隆,还真是哀家小瞧了他。以往总觉得鳌拜跋扈、难缠须小心防着,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