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人做事若是坏了规矩,必不是这么简单的。”其其格的话软中带硬,果然又激怒了巴雅。
巴雅突然一阵大笑,她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爷,您觉得她说得都对,是吗?”
鳌拜瞪了瞪眼睛:“你别再这儿闹了,你怎么也不向其其格学学,总是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巴雅又是一阵冷笑,她拿着剪子向其其格走去,“你穿红的,若没什么事,那咱们老爷穿龙袍,也是没事的了。”
此语一出,四下如死了一般的寂静。
仿佛只有鳌拜粗重的喘息声。
接着,“老爷!”
那是其其格的一声惊呼。
满眼血sè。
巴雅淡蓝sè的旗袍上漾起一朵奇异的血红sè的花朵,像是杜鹃,又像是月季,她是那样的鲜红,让人触目惊心。
巴雅的眼睛瞪着大大的,她的嘴甚至还微微张着,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她再也不能开口讲话了。她的神情显得很意外,因为她永远也不会预见自己年轻而美丽的生命就这样在一瞬间离开了。一切,只因为她说错了一句话。
她不该轻意将那件事说出来,那是天大的秘密,或许有朝一日那是一桩光耀天下的大喜事,然而现在,它便是引来无数风波的祸端。
那源源不断的鲜活的血sè很快便浸染了那像天空般湛蓝的颜sè。
其其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想,晕倒,必须要马上晕倒,这是当下自己必须要做的。
于是,其其格晕倒了。在倒下的一瞬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避开了那摊令人震惊的血sè。她不想让那血sè沾染在她的身上。
虽然,这是又一条与她有关的人命。
这些,原本都是她计算好的。
今晚,本该她侍寝,所以鳌拜一定会到她房里用晚膳。而白天出了那样的事情,巴雅也一定会来替兄长求情。所以她才故意穿了那身红sè的衣裳,她才会刻意激怒巴雅,直到让她说出那件龙袍的事情。
这样,鳌拜才会警觉,他的事情并非密不透风。
这样,他才能做好防备。
而这件事情既然巴雅知道了,便保不齐有其他人知道。这样即使日后此事传到宫里,鳌拜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其其格内心极其坦然,这是当下唯一的两全之策,虽然牺牲了巴雅,但是那又怎样?同样是别人的棋子,她蠢,她就活该有今天的下场。
鳌拜将其其格抱到炕上,又命人将室内的狼藉收拾干净。
换上衣裳,穿戴整齐,这才同齐日迈来到书房。本家几个子侄与亲近大臣和门客显然是老早都到了,见他来了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件事原也怪不得吉布楚,不过是一个汉人女子,看上她应当是她的造化,谁知她还勾搭着苏克萨哈的儿子。”
“那查克旦也真不是东西。不过是个女人,居然还抬着棺木堵在吉布楚家的祠堂前。这可把吉布楚惹火了,才与他玩命的。”
“是啊,更巧的是今儿这事,居然让皇上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