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都是这样,这丫头不懂行情,不要隔断间、不要男女混居,要同龄人,还价格一千以下。”
主管哈着腰眯着眼奏报。
“你自己看了房子吗”警察问小灿。
“看了。我的要求是高,但也没必要一收钱就变卦吧二十四小时不到。你们没有这样房子就不要让我签字啊现在我把东西搬过来了房子却变了样,你大晚上的让我一个女孩子睡大街啊”
“得,得,得你们自己调解吧”警察一幅和事佬的样子,干脆坐在了椅子上玩手机。
主管也跟着耗着,在一旁抽着烟。
李小灿无奈,第二天还要上班,在新支部还没站稳脚跟,没精力耗在这里。警察明显偏袒他们,自己势单力薄,如果他们真把我东西往外丟,我也丝毫办法没有。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在行李中拿出笔记本电脑,想找个旅馆凑合一晚上。
已是深夜00:30,李小灿背着笔记本电脑在冷清的大街上行走。路灯仿佛都疲倦了。街上不再是人流如织,空荡的马路上偶尔有三两个行人。晚风习习,树叶在寂寞地挥动。整个城市沉寂下来。管它当初华灯初上,管它当初繁华似火,管它当初觥筹交错,管它当初流光溢彩,管它当初人声鼎沸,现在的它,像半老的徐娘,妆容颓败,脸上掩饰不住的沧桑;像饕餮盛宴后的残羹冷炙,满桌子杯盘狼藉。她的心底忽然涌出一种悲凉。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应聘没通过时她没有这种感受,被人冷嘲热讽时没有这种感受。生活第一次露出残酷而真实的一面,让她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她忍不住拨打他的电话,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在冰冷的大街上,他是唯一的救星。
他连忙给她订酒店,叫车来接她。等到了酒店,安顿好,已经是午夜两点。她沉沉睡去。
早七点,闹钟响起。她揉揉惺忪的双眼,电话响起,他说,我来了。她惊讶地跑去开门,手都摸到门把手又折回,跑到镜子前,飞快地撩几下头发,抹几下脸,漱口,抻抻衣服上的褶皱,凑近镜子做个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觉得自己不算邋遢,才噔噔噔地跑去开门。只见他背着包,手里提着小笼包和豆浆,站在门口。第二次见面,已觉得不那么陌生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
“五点。”他又低低地答,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么早”她看着他老盯着地板,地板上是有金子还是银子
“你一打电话我就买了票过来。”一句极普通的话,却一字一顿地落在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