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江九公子……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他很善良,会亲自去给难民们施粥;他很纯粹,不像那些长在深闺的公子们一样有勾勾绕绕的心肠;他也很懂事,会恪守自己该做的和不该做的!”
难得地听她说出这么一长段话,慕钰透过明黄sè的烛影,微微抬首看向她,目光里有着参透一切的直白,“小穆,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吗?”
穆卿然微微退后两步,“我……”
慕钰止住她的话,“我那样说,没有丝毫怀疑什么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好不容易又碰上一个称心的,真的就要这样错过吗?”
穆卿然摇摇头,“不……不是的,我喜欢……”
“小穆!”慕钰喝住她未竟的话语,“词儿已经嫁人了,你们之间也早就结束,如今你该记好,自己已经没了再说喜欢的资格。”
穆卿然怔怔不能语,慕钰缓缓口气,“总执着于过去,如何过好以后呢?小穆,既然你当初有意让江九公子误会,是想给我一个机会,那如今,我将这机会重新还给你。”
“你刚刚也说了,江九公子是个好男子,而我不娶他,仅仅就只是因为,我这心里……早已有了人。”
“所以日后你们在一起,一定切记,他不是被谁抛弃不要的,而是你……有幸失而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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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
慕丞相府与江尚书府两位新人大喜的日子。
而这整整一日,慕大小姐都因为面上的红疹蒙了面纱。
到拜堂结束,她走到众宾客面前,微咳了两声,道:“在下身体不适,近期不宜饮酒,今晚的宴席,诸位尽兴,就劳顾妹妹代为招待。”
弟媳或亲妹代身体有恙的新娘子招待宾客,这在早前已有过先例,因此并不鲜见。
果然,她话音落,众人无一质疑,反是齐齐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顾宛央身上。
但见这顾大小姐微微笑笑,“慕姐姐有托,顾某不敢推辞,只恳请众位多给些面子,莫要顾某多沾了酒,毕竟,顾某的正君……如今正有着身子。”
只是,众人都见得她气度沉稳,却不知,她隐在袖下的手紧了又紧,这个慕钰,一定要她今日到场也便罢了,竟还要穆卿然在这里摆她一道……
偏偏,有着虽未前来,却一心念叨着这里的慕词,她还不能做什么……对这喜宴不好的事情。
暗暗低叹出一口气,眼见又一桌的宾客朝她举起了酒杯,她忙敛起思绪,淡笑着与人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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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院,穆卿然推门走进新房,随意挥挥手,示意几位侍立的喜爹先退下去。
“大小姐……这,这于理不合。”那几人中,其中一个见状出了声。
穆卿然气息微冷,“待会儿叫了你们,再进来。”
为她不容辩驳的语气所慑,那几人最终收拾收拾东西,出了新房屋门。
等这一室安静下来,穆卿然抬手,一把扯下了面上蒙着的红sè薄纱。
屏风内,江九公子江歆有些不安地搅搅手指,等着屏风外,他未来妻主的到来。
女子的脚步声渐渐近了,然后,一双黑缎面红丝线的锦靴出现在他低垂着的眼帘中,停了步。
这一刻,他整个人呼吸一窒,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出那双人情寡淡的眉目,心间好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江公子……是我。”
耳畔响起女子一贯冷淡清寂的嗓音,江歆整个人蓦地一颤,这声音,竟像极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他莫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