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顾大小姐,不过一个男人,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景笙在一边幽幽开口。
微微扬起首,顾宛央合了合眸子,“你不会明白。”
顾长琴这个人,一定不是省油的灯。而因着前世的痛苦经历,她早习惯了将一切隐患彻底根除,顾长琴,如今成了那个变数。
她不允许!
本来,留着他那一条命并不是舍不得,亦没有不忍心,而是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
他不论前世今生,都欠慕词的太多,那两根乌冬青,慕词两世面临的不能生女之痛,她都要留着跟他好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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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走过这五个日升月落,慕词的小日子过去了,安安稳稳,平平静静。
这日天sè不错,顾宛央也闲下来,便带了慕词出门郊游。
前世,她总是很忙,忙在追逐名利的道路上,忙在和三皇女之间一个人的独角戏上,陪他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只能日复一日地,一个人守着那空荡荡的院子,若不心如止水,便只能寂寥悲切。
那个时候,他选择了前者,但今生,她不要他再做那样的选择。
扶着慕词走在山间的小径,顾宛央侧首道:“小词,听到水声了吗?”
慕词点了点头,侧首冲她轻笑,明嫣的眸子里星光点点,“妻主,我想去看看,还远不远?”
这是他平生头一次出门游历山水,而且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凭着对声音的感觉,顾宛央微微摇首,“再转一个弯,就该到了。”
“啊,果然还是古代的空气好,景sè美啊!”
跟在顾宛央二人身后,景笙伸一个长长的懒腰,心情极为愉悦的感叹。
阿宁走在她身侧,看看她没说话。
景笙见状挑眉一笑,冲他道:“阿宁,等往后哪天顾大小姐肯放咱们走了,咱们就来这山间造一处房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何?”
她这话说的毫不含蓄,饶是阿宁比一般的闺阁男子多了几分洒脱,此时也面sè微红,别开脸道:“谁要跟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天天净瞎说什么?”
景笙挑挑眉梢,“哎呀,阿宁不肯跟我来,那我可得赶紧再去物sè一个顺眼的,不然,将来没个人给我做饭可如何是好?”
她毫不在乎的轻佻言语,让阿宁鼻头莫名一酸,她成天追在他后面,就是因为家里缺个做饭的人吗?
可是,他不会做饭,他只会舞刀弄剑。
别着头仍不看她,他故作一副轻快的口气,“那景姑娘就真得早早去找了。忘了告诉景姑娘,阿宁不会做饭,阿宁连柴火怎么烧的都不知道;阿宁也不会男工,阿宁连如何把那线穿进针里都不知道;阿宁更不会红袖添香,阿宁连研磨要用多少力道都不知道。”
景笙一步步向前走的脚步顿下来,她一直以为,这里的男子都会做这些,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为的,不过是想逗他一笑。
他语气也确实别无不妥,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从他这番话语里面听出了不对劲。
一把拽过阿宁的手,她迫他面对着自己,果然,见到那张只算得上清秀的面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微微泛了红。
她的心,在这一刻,轻轻跳了一下。
曾经,她以为自己就是接受不了这里的男子动不动就哭,才一眼就看上这个即使面对死亡也坦然无惧的男子。
曾经,她以为她追着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