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陷入更浓的迷雾。
曾经视她为仇敌,却在不知不觉中感情豁然转向,一下子跃过“姐姐”,亲密得太过。
无理由无条件的爱被赋予了理由。于是在樊云一错再错的毅然选择里,终致荡然无存。
樊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后悔。倘若是亲情,至少有那么个名分可以挂一辈子。
她被拯救过了,所以有了重新做人的勇气。所以渴望挣脱樊笼一样不管不顾地甩开这个家庭。像乘着失控的列车,耳畔是轰隆惊雷一样的风声。易非和她自己的青春一并甩在身后。
心底里最深处的古老记忆。樊云越是不愿回忆,越在失眠里,晨昏难分的梦境,一遍遍破碎浮现。
易非让她看到了生命是五彩光亮的,有有低谷。但说到结果,最终裹入无尽黑暗。
有所求。求不得。
易然半醉地开门,房子里静悄悄。门廊留着一盏灯,映出餐桌旁易非的侧影。
易非手肘支在桌面,夹着烟,不知在想什么。
“姐”
易非抖了一下,低头弹落烟蒂,“又这么晚回来。”
易然没见过易非这样,点亮了灯,嘻笑着,“难得,等我呀”
“睡不着。下来喝水。”
声音很烦躁。
没等着易然观察她,易非忽然起身,倒了杯水塞给他,“谁知道你回不回来”
“喂”易然瞟了一眼烟灰缸,“和姐夫吵架啦”
易非睃了他一眼,“姐夫叫得太早了吧八字还没一撇。”
易然更觉得抓到了问题根源。“哟,怎么了别这么保守呀。”
易非看着他一副毛头毛脑的样子,好笑,“有这个功夫八卦我你还是早点睡,白天抽空去看看爸爸吧。”
易然发现自己真是没什么话语权,什么话题到头来都能变成说教自己。没劲。
但是说,“下午去过了。爸现在话好多,拉着我也能讲半天。还跟我说让二姐留下。”
易非微微扬眉,讥讽道,“你怎么劝她”
“我可不知道怎么说。你想想多尴尬,爸哪是冲着我,都说给她听的。不过二姐脾气真是好多了,居然一直坐旁边听着。”
还是樊云救驾,让易然脱身了。
易非笑了一下,脸色依然很差,于是干脆地把烟摁熄了,抓起烟灰缸。“得了你辛苦。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睡。”
“姐”
易非回头看他。
“你也想她回来吧”
易非皱眉。
不等易非回答,易然又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