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俞伯在外面忙了一通,刚回到马家就被管家叫住了,说老爷子请他过去。
马俞伯点头应下,客气的和管家道了谢,才开车向内驶去,对管家眼底的不屑视若无睹,或许在他七八岁的时候这种招数还有用,现在嘛,已经对马俞伯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了。
到了书房一开门,马俞伯就看见了遍地碎片,和坐在太师椅上气喘吁吁的马老爷子。
马老爷子岁数不小了,也六十出头了,涵养功夫一直了得,今天这样看来真是气大了,看看这遍地的古玩字画,啧啧啧,马老爷子一直自语风雅之人啊。
马俞伯抬了抬鼻梁上的银框眼镜,阳光在镜片上一闪,掩住了里面的狡诈与算计,端上一副笑脸进得屋去,满心关怀道:“父亲这是怎么了,生了这么大的气?”
马老爷子也不说话,指了一下他太师椅左面凳子,示意马俞伯过去坐。
马俞伯便顺意坐下,也不催促马老爷子,静静的在一旁等待。
片刻后,他的两位嫡亲大哥也敲门进屋了,老大马瑜何还好,微笑着冲马俞伯点了点头,老二马瑜侯直接斜了他一眼,鄙视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马俞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站了起来,和马瑜何打招呼:“大哥来了。”
马瑜何虽然和马俞候是孪生兄弟可是不管是脾气秉性还是外表长相都差的远,表情温和的跟马俞伯客套一番,又请他坐下。
马瑜侯也丝毫不顾忌马俞伯的面子,直接坐在他刚刚起身的位置上,靠马老爷子最近。
马瑜何跟马俞伯互相请坐后,便坐在了马瑜侯的后面,左边这两张椅子便坐满了,马俞伯也不多说,坐在了马老爷子右手边的第一把椅子上。
见马俞伯在马老爷右边坐下,马瑜候冷哼一声,却也知道此刻老爷子正在生气,倒是没有更多的表现,便安静的坐着了。
屋内静了片刻,马老爷子沉声说了一句:“戴家真是欺人太甚!!”
马瑜何和马瑜侯复杂的对视一眼,没接茬,继续低头装木头人,戴老二和戴老四的生母便是马家的旁支,论起来还是马老爷子的堂姐,两家关系一直走得近,不然马家也不会支持戴家起这么大的势,现在听马老爷子这话的一意思是要崩盘了?!
那两兄弟没说话,马俞伯偏偏端起一个笑脸,关切的顺了顺马老爷子的后背,低声劝慰:“发生了什么事让父亲生气?父亲好歹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再怎么生气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啊。”
毫不掩饰的讨好,让马瑜侯更加的厌恶,直接犯了个白眼,不看马俞伯那副样子,反倒马瑜何看清了马老爷子眼里的一丝满意,也跟着笑道:“是啊父亲,有什么事慢慢说。”
只得到两个儿子关系的马老爷气呼呼的瞪了马瑜侯一眼,见他还在那眼珠乱转也不知道关心他,顿时骂道:“你看什么看!你看看你哥哥,你再看看你弟弟,你有个正经样吗?!你老子气成这样你也不知道问一句??老大不小的人了,天天就知道窝里斗,你有本事把郑家人拉下去啊!郑家那个李致远还比你小四五岁呢,你看看人家现在,你再看看你这个吊郎当的样子!真是不成器!”
马瑜侯和老爷子犟惯了,一听也是不服,脖子一梗,回嘴道:“李致远能和我比吗?!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而且我就不懂一个戏子有什么让父亲看中的!天天觉得他很厉害的样子。他也就那张脸还让人看得过去,说不准那就是他的法宝呢!”说着又看见一边正在给马老爷子顺气的马俞伯,马瑜侯不屑的一笑,别有深意道:“我是不能和人家比,我这张脸就是上韩国整一千次容也不行。不过父亲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三弟身上嘛,三弟好歹也在李致远手底下待了两年,肯定也学会他的一丝手段了吧。”
这是作践马俞伯暗指他可以以色侍人的意思。
马老爷子哪能听不出,当时就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马瑜侯厉声道:“你再给我说一遍,我真是给你惯的不轻啊!什么胡话你也敢往外说,你那是张嘴还是个茅坑啊!满嘴喷粪!”马老爷子也是气急了,连维持了十几年的教养也不顾了,马俞伯以前怎么样他没管过,也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却是他手底下得用的人也是他的孝顺儿子,马瑜侯这么说不是打他的脸吗!
说起打脸,马老爷子顿时想起戴家了,火气蹭一下上来了,两股火直接顶到了一起,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马瑜侯摔了过去。直接砸在他身上,撒了他一身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