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煜霆离开后,这句话始终在乔熹的耳边徘徊。
心像是缠上了一团丝线,密密麻麻,理不清,空余满腔愁绪。
乔熹走上楼,走廊尽头那间屋子的灯亮着。
那间房间是妈妈的画室,她生前最爱待着的地方。妈妈不在了,画室里的所有陈设摆件都维持着以前的样子,那是他们fù_nǚ思念妻子妈妈的地方。
房间的门虚掩着,灯光透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光影。
乔熹轻轻走上前,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敲。
乔明宇手里拿着一块除尘布正在轻轻擦拭房间里的陈设的摆件。屋子里挂了许多画像,都是出自乔熹的妈妈——白毓霏之手,画像上的人物乔明宇和乔熹偏多,只有正中央挂着一幅白毓霏为自己画的自画像,如今成为了乔明宇的宝贝。
每每思念白毓霏的时候,乔明宇便会在白毓霏的画像前痴痴地站立许久,自言自语说话,虽然从来一个声音回应他,可他依然觉得他好像在和白毓霏面对面地交谈。
“毓霏啊,咱们的女儿长大了,要嫁人了。”乔明宇自言自语地声音传了出来,“那孩子特别好,和咱们家的女儿很般配,你见到他一定也会很喜欢他。咱们女儿有他来保护,我很放心。一转眼,十年了,这十年我对女儿有愧啊,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她,好在她很懂事,也很听话,没有让他、操过心,看见女儿能有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可是,你说,这女儿真要嫁人了,我这心里还有点舍不得。这以后,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你说你要是还在,咱们还能有个伴儿。”
乔熹立在门口,长长的光线打在她身上,像是一道精致的剪影。
乔熹靠在墙边,眼底泛起了一抹悲伤,听着乔明宇的这番话,心里突然间难过了起来。
这十年,爸爸是孤独的吧!
即使有她在,心底里仍由有一个角落是她填不满的,那里装着妈妈,装着他说不出来也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的伤痛。
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