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耕被白言蹊说的哑口无言,震惊之余,心头又有些希冀落空的失望,身影又佝偻了几分,喃喃道:“你出生那日,那瞎眼的道士给你看过相,他说你有当官的命全村人都没有当官的命,只有你有”
白言蹊笑了,“那瞎眼道士眼都瞎了,还怎么给人看相”
关于那瞎眼道士的话,白言蹊是一句都不信的。原主哪里有什么当官的命,分明就是一条短命鬼的命,早早就病死在床榻上,这才便宜了她。
“再说了,那道士又不是老天爷,说啥就是啥,你们怎么就信了咱们村有多穷不用我说,耕叔你比我更清楚,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家的环境还算不错,我住的还是最好的那间屋子,可是现在还没入冬就开始每天灌风,冷得要命,如果再这么穷下去,怕是就算我有当官的命也活不到考中的那天,早就在考试前冻死了”
正在灶间里刷碗的苗桂花呼吸一滞,陶碗从手中滑落,两行泪又从红红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她的心头只有一种想法。
“是家里穷,这才拖累了姑娘。现在姑娘都开始怨家里了”
见白耕眸中出现了些许动摇,白言蹊立马趁热打铁,继续劝说,“耕叔,你想想,人家哪个考名当了大官的人不是天庭饱满,神采奕奕你看看我现在这面黄肌瘦,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哪里能考中啊人家那些人都是夏天读书有冰室降温,冬天读书有地龙取暖,甚至有的人还能请先生到家里来授业解惑,咱们村能吗”
白耕看向陆言蹊的眼神中带上了深意,颇为复杂的眼神背后,是希望落空的心酸。
“言蹊丫头,是村里人对不住你,没办法给你提供那么好的条件。咱们村虽然穷,但是志气不能短啊,你想想如果你考中了,咱们村的祖坟不久冒青烟了吗全村人的好日子都掌握在你手中,你可一定要争口气啊”
白言蹊到嘴边的话一噎,白眼差点翻到脑门上。
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是不是
“如果我考不中呢全村人就都饿死,冻死。耕叔,你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白言蹊说话时已经动了肝火。
此刻的她心里对白耕这个里正的印象又多了一条评价,早先是傻白甜,现在加了一条冥顽不灵。
白耕无话可说,一张皱纹横生的脸都快急红了。若不是同他一遍遍说可能考不上的是白言蹊本人,白耕真想抡起拳头来将这个乌鸦嘴砸掉几颗门牙。
你说这些话不是晦气么
“耕叔,你听我说,咱们村得先富裕起来,我这样才能安心准备科考啊”
白言蹊心头堵得厉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颇有些声泪俱下的意味,“你说村中饿肚子的人这么多让我如何安心县试是在县城之中,来回顶多两日,我不必担忧,可是州试和府试呢你说我一走那么多天,让我如何放心得下村子里的这么多人”
听白言蹊一直都没有忘掉村子里的人,白耕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可是他仍旧没有说话,谁料下一秒白言蹊的话就让他变了脸色。
只听得白言蹊继续道:“州试、府试,均需要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