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邢栋?你这是要.....”乔安龄疑惑的问道。
宁仪韵淡然一笑:“我要去落井下石。”
“好,”乔安龄轻摇了一下头,语气透着无奈,眸光中却是露出了柔和之sè。
刑部大牢,因终年不见阳光,yīn冷而cháo湿。
宁仪韵一进大牢,yīn冷的湿气带着经年累积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han战。
她跟着乔安龄,往刑部大牢的深处走去,地上偶有干了的血迹,身边时不时出现刑架和挂满了刑具的木架。刑架刑具上,干了的血迹和新鲜的血迹,层层叠叠,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
宁仪韵加紧脚步,跟着乔安龄,一路走到刑部大牢的最里面。
这里有一间牢房,里头关押着的正是昨日还风光无限的吏部尚书邢栋。
“仪韵,邢栋就在里面,你若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进去说吧。”乔安龄说道。
一个狱卒,为宁仪韵打开了牢门。
宁仪韵抿了抿chún,朝乔安龄看了一眼,点了下头,钻进了牢房。
邢栋正合着眼躺在一堆稻草上,听到有人进来,便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来人是宁仪韵时,不由的一愣。
邢栋是好sè之徒,对宁仪韵的美sè垂涎已久,但他脑子不糊涂,自己身陷牢狱,而他觊觎已久、对他又十分厌恶的美人,到牢房里看他,跟香艳之事,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他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到他牢房之中,但是他知道宁仪韵的母亲姓苏,她会到他的牢房中来,一定同苏家行贿案翻案的事情有关。
邢栋抬了眉眼,疑惑的问道:“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宁仪韵啐了他一口,冷声说道:“来骂你。”
邢栋愣了一愣。
宁仪韵接着说道:“当年,当年你因为一己之私,明知苏家是无辜的,还是定了苏家的罪,抄了苏家的家业,苏家几代人积累家业毁于一旦。
我外祖父,外祖母,郁郁而终,我舅舅从富商人家的少爷成了一个民夫,我娘从富家小姐成了一个丫环。
苏家家破人亡,就因为你一时贪念。
抄家之时,你又中饱私囊,苏家多少财物,都进了你的荷包。”
宁仪韵喘了一口气,痛骂道:“为官?呸,你连为人都不配。我要说你禽兽,还怕玷wū了世间的飞禽走兽。说你是猪狗,还怕侮辱了猪狗,猪狗会不乐意。
从二品的高官?什么腌东西。”
“你!”邢栋为官多年,被人拍马pì拍惯了,天天在云端里受着阿谀奉承,除了上回在珍珑棋馆被宁仪韵骂了一回以外,几十年来,莫说别人骂了,就是连一丝半点的不敬都没有。
这会儿,他刚刚入了大狱,就被宁仪韵找上门来痛骂,他一口气突然郁结在心口,吐不出也咽不下,只瞪了一双老眼,指着宁仪韵:“你!无礼!”
“礼?”宁仪韵冷冷笑话,“邢大人你连人都不配做,你同我讲礼。”
邢栋好不容易喘过了气,他突然问道:“是你?是你在苏家翻案,是你在给你母亲娘家,给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翻案。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