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ún,笑意之中,待着几分微醺。
她独自走在桃花林里,她只觉得自己脚步轻快,身子轻盈。
带着这份轻盈,带着酒意,带着微笑,宁仪韵不知不觉,吟起了上辈子听说过的一首古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这首唐伯虎的《桃花庵歌》中带着些消极的意思,但是宁仪韵却喜欢始终那流露出来的洒脱和肆意。
现下,她在桃花树下,喝着桃花酿酒,心中畅意,觉得这首诗十分应景,那诗中的洒脱肆意,正和她现在心中畅意通透之感。
于是,她便带些几分醉意,独自在桃花林中边走边吟诗。
也许是因为酒醉,也许是因为吟诗太过专注,她并没有注意到桃花林的另一头有人走了过来。
温伯瑾正在自家府上桃花林的另一头散着步,远远的,便听到婉转好听的女子吟诗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娇美,却不似一般女子悲春伤秋的哀婉,也不是春闺怨恨的婉约,而是带着几分爽朗的肆意。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温伯瑾不禁往这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到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在桃花林中一边走路,一边吟诗。
他定睛一看,瞬间便认出了她。
他愣了一愣,却无法挪开目光。
她走的有些不稳,虽不至于摇摇晃晃,这脚步也看得出来轻飘飘的。然而,却不显得轻浮,反而将那娇美的身段更显的说不出的妩媚,那轻盈的脚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显得风情万种。
当真撩人得紧。
撩人得紧,温伯瑾被自己突然冒气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垂下了双目,将目光避开了她。
宁仪韵醉得身子发热。
她突然见到眼前一棵桃树,这棵桃树要比旁的桃树更加粗壮,枝干更多,桃花也跟多。
她心中欢喜,便走到这颗桃树下,想坐下来,因为身形不稳,她没有控制好重心,与其是坐下的,不如说是因为摔倒而跌坐在的地上,发出“咚”的声响。
温伯瑾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又抬眸向宁仪韵看过去,只见刚才还好端端在走路的人,这会儿,却是坐在了地上。
因为距离远,温伯瑾看不清楚宁仪韵的状态,以他的距离看过去,虽然可以认清楚人,看清楚人的姿态,但是看不清楚具体的细节。
他能看到是坐在地上的,但是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联想刚才那声“咚”的摔倒声,温伯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摔伤了,伤势又如何?
他心里一集,便急匆匆的朝宁仪韵的方向走了几步。
匆匆走进了几步,他便看清楚了宁仪韵的状况。
他见她脸sè红润,神sè没有异常,没有痛楚之意,好端端的坐在桃花树下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又开口吟诗起来。
宁仪韵对着面前的桃花树挥了挥手。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温伯瑾严肃的神情,突然向破了冰一般,他chún角一勾,漾起一抹笑意。
她的声音婉转中带着洒脱,桃花眼里蒙了一层水汽,眼尾向上勾着。
当真撩人。
温伯瑾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挠了挠,挠得他的心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