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贺闻言,这才把目光转到约书上所写的金额,那金额写的,根本就不是两千两银子,而是一千两银子。”
宁贺倏地变了脸sè:“怎么会,怎么可能,我看过的,这约书上写得分明就是两千两,怎么突然就一下子变成一千两银子。
这不是我签的约书,这不是我签的约书。”
“宁大人,这约书上的签字和大印不会有假,这便是物证。”乔安龄说道。
“我到现在才明白,我是被人下了套了。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宁贺说道。
须臾,他突然想明白什么似的,说道:“半月靠垫,珍珑棋馆,宁仪韵,此事和仪韵有关?
是仪韵。
不,还有你,乔安龄。
是你们故意害我的。”
乔安龄避开了宁贺的问话:“这案子很快就会判下的,若是我所料未错的话,宁府会被抄家,而你宁贺将会被流放北疆。
北疆路途遥远,又是苦han之地,宁大人这几日,还是在牢中多休息休息。”
说罢,乔安龄又想转身离开。
“等等,侯爷,我想用宁仪韵外祖家的秘密,跟侯爷交换一条命。”宁贺说道。
“外祖家?”乔安龄顿住了脚步,问道。
“就是仪韵生母的娘家。”宁贺说道。
“你知道些什么?”乔安龄问道。
“仪韵的生母苏芝如原本也是生在一户殷实的商户人家,家底丰厚,产业众多。
后来却因为被一桩贪腐案被牵连,而被抄了家。
原来的商户苏家就此倒了,而仪韵的母亲,苏芝如也被卖进了我府上当一个丫鬟。
其实苏家的案子是一个冤案,苏家萌受了不白之冤,才会受到这无妄之灾,几代人传下来的产业家底,被抄了个jīng光。
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宁贺说道。
“冤案?”乔安龄想了想,“你接着说。”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宁贺说道,“定安侯用情倒是不浅。”
“苏家的冤案,你知道些什么?”乔安龄问道。
“那我刚才说的事情。”宁贺问道。
“留你一命?”乔安龄笑了笑,“你的命不值钱,你若说的出来,便留一命。”
宁贺见自己性命得保,松了一口气,他呼出一口浊气,忍着身上的疼痛说道:“苏家的案子是京城府尹衙门办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京城府尹不是现在的京城府尹。侯爷,现在的京城府尹应该是侯爷的人吧?”
乔安龄冷声说道:“说苏家的案子。”
“好,好,我说,我说,”宁贺接着说道,“二十年前判案的京城府尹,不是现在的京城府尹,而是另有其人。侯爷那时候年岁尚小,大约是不知道当时的京城府尹是谁。
当年的京城府尹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吏部尚书邢栋。”
乔安龄口中又吐出两个字:“邢栋。”
宁贺点点头说道:“恩,就是邢栋,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知道的时候,邢栋已是吏部尚书。
邢栋官居吏部尚书,吏部管的就是天下官员的升迁tiáo动,我当然也要巴结着些,我想了法子,攀上了邢栋的交情。”
乔安龄说道:“攀交情,宁大人一向是擅长的。”
宁贺滞了一滞,说道:“人在官场,谁不想升官谋仕途?侯爷,您自是出身高贵,却不知我等低级官员,在官场中汲汲营营的痛苦,官大一极压死人,官位低便只能拍马溜须,点头哈腰,只有靠升官,只有位高权重,才能扬眉吐气,才能不受人冷脸,不用看别人的脸sè,而是旁人看你的脸sè,对你阿谀奉承。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所求,不过这会儿,我算是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