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此时的楚蓝看上去有种脏兮兮的可怜劲,但那眼中的玻璃一样生硬的戒备却又让人忍不住有种想要疼爱和呵护的冲动。
然而白言心中却没有这种正常人会滋生出感情,而是另外一种对于纯粹事物的单纯喜欢兴趣。
白言想大概是老天爷都觉得自己过得太无聊,所以才会在自己出去散步的一个空闲,病房里就多了一个这么有趣的人。
至于为什么自己的单人病房里会多出这么一个人,白言觉得大概除了陆少英之外,没人会来和他解释这个问题了。
可是陆少英在哪恐怕这个问题也只有眼前这个不知道姓名的少年才知道了。
而出楚蓝除了在白言回到房间的时候抬眼看了他一次之外,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半垂下头,沉默的看这自己还带着擦伤的手。
楚蓝半长的头发看上去很久没有用心打理过的样子,除了长度快要盖过那双戒备的眼睛之外,那略显油腻的光泽也是让人不禁皱眉。只不过这并没有让他那张过分清秀漂亮的脸因此而失色,反而多了种颓废的美感。
只可惜眼角颧骨的淤青和嘴角带着血丝的伤口给这让人赞叹的脸上画上了刺眼的瑕疵,这让白言都忍不住皱眉。而且多年以来鲜少出错的直觉告诉白言,眼前这个少年除了这些可以看到的地方之外,应该还有更多的伤痕藏在那单薄破旧的衣裤下。
此时正值早春时节,少年单薄的身子却只穿着一件袖口都磨起毛的浅蓝色薄衬衫和一条裤脚散了线并且沾满了泥点子的卡其色单裤,他脚上的运动鞋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白言突然想起,就在昨晚时下过的一场将他从睡梦中吵醒的大雨,以及刚刚出去散步时泥泞的草坪和路面上仍有残留的积水。
陆少英怎么会带这样的一个男孩来自己的病房白言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亲口问问眼前这个少年。
虽然他觉得自己大概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白言走到坐在自己病床上的楚蓝对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直视着少年的脸庞,用他一贯温和的语气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楚蓝默然的抬头,毫不避讳的回看着白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却是一言不发。
“是陆少英带你来这里的”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楚蓝就像是白言盯着他看一样看着白言,有些发白的薄唇紧紧抿住。
“为什么会受伤”
楚蓝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言还是一言不发,但稍稍变了些节奏的呼吸让白言心中微微一动。
“有人虐待你吗”
楚蓝发白的双唇抿的更紧,在膝盖上交握的双手不安的跳动了下,却还是不开口说话。
“是亲近的人吗”
也许是被白言戳中了心事,楚蓝那带着玻璃一样脆弱的坚强的眼神变了,变得胆怯而恐惧,虽然面容仍然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但白言觉得自己需要知道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既然楚蓝不想说话,那白言也不会强求。从楚蓝的反应上看来,白言就差的不多明白这个少年大概有着某些严重的心里障碍。自己一昧的询问不会得到太多东西,反而会让对方抗拒并排斥自己的接近。
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白言这么想着,起身按响了床头的电铃,并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一直处于静音状态的手机。
果不其然,手机上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都是来自陆少英的。正想回拨一个过去的同时,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让白言意外的是,陆少英这一次并不像平常那样风风火火的闯进自己的病房然后甩上门,而是规规矩矩的来开门后慢慢的将门扣上。整个过程除了脚步声和门扣搭上的声音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