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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八六章

“是。”当侍卫退下后,南宫明秀放下了茶杯,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不可测。

“青梅啊青梅,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南宫明秀的记忆飘向二十七年。

那天,夜来大雨,雷电交加。她肚痛难忍,算得日子,差不多孩子就要生了,这次太医说,看脉象和肚子的痕迹,可能是个双胞胎,她很是喜悦,一次得两位公主,那天青梅请求离开皇宫,她也痛快的答应了,只是要求她等天亮再走,好歹看一眼她的孩子,青梅也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万万料不到,生下来的头胎,竟然是个死婴。那时青梅把孩子抱在手里,这样对她说,她悲伤过度,可是接生婆却要她小心,肚里还有一个,她拼着悲伤,生下了老二,就是现在的国王,南宫舞天,舞天的脸,上面有许多淤青一样的东西,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生出来的孩子,一个死,一个丑,这是何等的惩罚,何等的!

第八十六章

南宫明秀太过伤心,太过在乎自己的情绪,生下两个孩子已使她筋疲力竭,根本无多余的力气去想别的事。她现在再想一想,要是当时能够把大女儿抱过来,哪怕看一眼都好,可是没有,她没有丝毫怀疑过青梅的话,因为那是青梅,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她怎会怀疑她呢?

南宫明秀不免唏嘘,要是她当时看一眼大女儿,怎会被人所欺骗!她心内的懊恼自不必说。自言自语道:“青梅,还君是我的女儿对不对?你将我的女儿抱走,又要她学习舞天的行事作风,你意欲何为,你到底想拿我的女儿做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轻易伤害我的女儿。”

不管是南宫舞天,还是玉还君,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以母亲的名义,向上天发誓,若有人胆敢如此,她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放过那些伤害女儿的人。

南宫明秀静静的等待着,暴风雨来临的那一日。

且说左铭源离开之后,来到舞天书院。就碰上了玉还君,玉还君见她便停下脚步,问她:“院长的礼物送出去没有?不晓得陛下可喜欢。”

“别提了,再提,我都要钻地底下去了。”

“怎么回事?这可是殿下跑遍许多地方,才找到的独一无二,难道没有感动陛下,这可奇怪了,不会呀,我料定只要是你送的礼物,陛下应该会接受,看来没那么简单,是我低估了什么吗?难得殿下跑了许多地方,别说别人,我看着都很感动。”

“那是你,不是陛下。她一会儿说很庸俗,一会儿说不值钱,一会儿说……哎呀,总之就是不好了,只不过今儿也戴上了,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嘴里说不喜欢,又要戴……”左铭源摇头晃脑,书上可没说这些,都说是女主角收到礼物,心花怒放来着,她没这奇缘。

左铭源嘀嘀咕咕,傻傻呼呼,玉还君却觉得有意思,怪道南宫舞天会喜欢她,就光这片用心已十分难得,要不是自己也陪她走了许多地方,简直不敢相信,这份踏实和用心,就足够虏获女人的心了,女人呀,其实都很单纯,只要你稍微对她好一点点,她恨不得对你死心塌地,可是有很多人却不懂得珍惜,把拽在手里的这份好意,硬是要扯得七零八碎,一会儿这个理由,一会儿那个理由,总想着要分开。

玉还君摸摸心,这份大海般令人安心的力量,何等的强烈,就连她这个第三人,都能感觉到,虽然长在皇家却一点都不娇气,还意外的很单纯,感觉她的心都是自由的,只要想想就会知道,皇家里的那些尔虞我诈,竟没使这个人变得一点坏,“看来陛下还是很在意你的礼物,尽管嘴里不承认,殿下果然很容易吸引人,总觉得连我都不知不觉的被吸引了……”玉还君用手捂着嘴在那笑,在感慨。这可把左铭源惊着了,可别。她可不要再弄个人来爱自己,现在已经够呛了。“毕竟漂亮的人,总有些被爱的特权。”

漂亮,被爱的特权?左铭源可不想告诉玉还君,在遇到南宫舞天之前,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虽然会安慰自己说‘帅到没朋友’,可是得多么苦逼,才说得出这些自我安慰的话来,不过自欺欺人。

内心里对别人的提防,不信任,总觉得别人是带着目的来接近自己,深信没有家世背景的自己,跟普通人没有差别,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甚至还会被讨厌,因为很无趣,无聊到除了念书,没有一样爱好的人生,其实是很可悲的也说不定。

“我啊,很无趣的,偶尔又拽的二八万,表面上看起来很自信,其实比起自信来说,更加的应该说自卑才对,偶尔自以为是,有说教爱好,为了让说教更理直气壮,而选择办书院,这张脸,虽说很漂亮,但岁月是把杀猪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无情的在上面划上几刀,我最大的愿望,便希望当有人喜欢我的时候,至少是喜欢着我这个人的,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钱,没有外貌,没有家世背景,而且还有很多的缺点,即便这样,也有人喜欢我,我觉得这样的时候,就很好,你不晓得我有多心虚,多害怕,害怕喜欢只是嘴皮子上的事,说过就像日历一样,翻到了下一页,到是还君你,我认为更有值得被爱的价值,像个温柔的大姐姐,人又格外的体贴,累经岁月,必定是众人大抢的贤妻良母,你可知书院里许多学生和老师仰慕你,就连国母也被你迷得七荤八素,找不到家的样子……我可亲眼看见过。”

左铭源笃定事实,却被玉还君冷嘲。“我可不觉得把国母迷得七荤八素是什么光荣的事,国母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不学正经,天天围着小年轻转什么,推磨,磨豆腐呀!总之,没有正行。”玉还君一看时间不早了,她得去上课,别了左铭源去了,也不管自己在国母的女婿面前说这些是否妥当,真是胆子肥。

玉还君一走,南宫明秀就从某个角旮旯里跳了出来。指着左铭源,一副想吃人的样子,她刚才还很感激左铭源,但在玉还君说出以上的那番话时,心肝儿碎裂成无数瓣了,“多管闲事。”

“此话从何说起。”

“就从你提到我被玉老师迷得七荤八素说起,竟然这样说我,坏女婿,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现在我和玉老师的美好人生,已被人打碎,玉老师说我没正行,说我磨豆腐,你说我不推磨,难道磨盘它会自己动吗?你们的人生自是有情痴,君当做磐石,妾能做蒲苇了,我要怎么办?我不玩了,本来玉老师对我的那点小意思,都被你粉碎了,你让玉老师不好意思的,都是你,我年纪大了,谈恋爱本来就没有优势了,你把我最后一点希望都灭了,呜呜…你赔我玉老师,我要玉老师!”国母竟然撒娇了。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左铭源安慰她,不要紧,这村过了,下村还有店。

“你懂什么,爱情是不分年龄的,但是分脸,没有一张好脸,任何时候,爱情都是分年龄的,你什么都不懂,你个青春的*,你懂啥!”南宫明秀嚎嚎完,又去和玉还君勾勾搭搭了,其实她可以假装没听见玉还君的话!一个人蹦跶着去找玉老师了。左铭源留在原地想着:“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对我叫半天。”

上午的时候,南宫舞天派人过来找容袖里和韦璧云,左铭源让她们去。这两人搭了马车往宫里去,一边说着:“陛下找我俩啥事?最近朝廷里有新闻没有?”容袖里自在舞天书院里打杂,每日过的很充实,朝廷里的事关注的比较少,基本上都是韦璧云带消息过来。

“没有,昨儿陛下才过了生日,顶多也就是让人收拾之类的安排,或者有祈福活动,或者给百姓赠米施粥,要不就是赦免减轻罪果,往常也就这样。”韦璧云这样说着,容袖里嘴里‘哦’着。等到了宫里,两人先后下了马车。不巧的事,迎面就是容玛丽过来,她庞大的身躯,占住了两人的视线。

“是我娘?”容袖里吓得立马背过身去,用手捂脸,要是让她娘看到她和韦璧云同乘一辆马车,此等背叛家门之行为,不唠叨上一年是无法消停了,韦璧云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别躲了,这容家的马车,明晃晃的摆在这,她躲哪去,当下韦璧云就做了决定,要和容袖里大吵一架。韦璧云先叫了起来。

“容袖里,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容袖里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韦璧云刚还好好和她说话,这会儿怎么呛起声来了,她见韦璧云不断给她使眼色,方才明白,这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不妨一不做二不休,吵个天翻地覆。“韦璧云,你以为你是谁,小个子一个,绣花枕头一只,脓包一个,书呆子一个,我看你看得顺眼干什么,你的眼睛都长斜了你,你知道吗?你看人,谁要你看……”

两人发挥绝对的撕嘴文采,把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容玛丽就在两人战火连天的时候,悄悄的撤了,她还有事,只要小辈不认输就行,她上了年纪的,犯不着在韦璧云这个小辈面前吊书袋,这是前辈的处事格调,她的对手只有韦英,那张铁板烧脸,哪天她不放上五花肉烤上,她就不姓容。

等容玛丽走远了,两人的嘴战也停了。韦璧云用手扇嘴,“嘴巴都吵干了,幸好你娘走了,再不走我都没词儿了,我说容袖里,你用得着叫那么大声么,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嗓门太大,你也留点底气给孩子。”她这一说,容袖里喘上了。

“韦璧云,你干嘛不早说,我这不是要在我娘面前表现么!别说了,陛下还等着我们,到她那里要点水喝,肚子越来越重了。”她用双手抱住肚子,韦璧云扶着她。

“你说没个人照顾你怎么行。”

“说的也是,这怀孩子是一门大工程,韦璧云我告诉你,你可别学我,一点儿准备没有就怀孩子,要我说,在怀孩子之前,先找到孩子的娘是正经,我跟你说,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我的金玉良言,我最近使了吃奶的劲儿在勾小姑娘,她们一见我有了,还以为我有对象了,都不肯跟我谈,以为我婚姻出轨,你说我是那样的人么!”容袖里翻了翻白眼,她这带着孩子找娘的计划,咋就这么难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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