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连忙去扶月儿起来:“月贵嫔,奴婢办不到啊!”
“你不肯帮我?”月儿抬头,泪水无助的划下。
依依叹道:“月儿,不是她不肯帮你,虽然画眉的武功高,可也不是登峰造极之人,那皇宫岂是她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且不说皇宫里那么多的侍卫,皇上他为了他自身的安全,也定会安排高手在皇宫各处暗中守卫的,画眉只怕是还没有进到第二圈宫门,就已经被暗卫杀了。”
月儿颓然的蹲了下去,将双手搭在双膝上,脑袋枕在双手上,一阵痛哭,双肩也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依依被她哭的有些难受,便蹲了下去,道:“要不我派人去跟贤贵妃说一声,要她找人给嘉琪、嘉悦画个画像,派人送过来,你瞧瞧画像,解一解相思之苦。”
月儿抬头,早已哭红了双眼,泪眼婆娑,那瘦削的双颊就显得更是没有什么肉了,皱巴巴的紧贴在颧骨上。
“多谢轩王妃。”
月儿站起身来,就跟夏依依行礼道歉,虽然看不到两个女儿真人,看看画像也好。
在月儿的脑海里,嘉琪、嘉悦还是未满月的时候的模样,自己每天都在幻想现在的女儿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会不会已经不记得她了?一想到这,月儿就觉得自己难受得紧。
皇上为何这么残忍,冷酷无情,将她们母女分开。她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仅仅因为流言,就要惩罚她们。
一会儿,凝香便赶回来了,速度倒是极快,凝香还十分体贴的拿了两个食盒过来。
“王妃,月贵嫔,这是奴婢特意要王府的厨子给你们做的,我怕你们饿着,就要他们随便做了些简单的饭菜,等中午,再让他们做一些丰盛的菜肴。”
“多谢凝香”
月儿已经许久都未曾吃过好吃的了,别说好吃的了,其实每餐都没有吃饱过。道谢了之后就端着饭菜狼吞虎咽了起来。
“凝香,府里的厨子可会做药膳?”
“王妃,自然是会的了,那些厨子可是从御膳房出来的,而且王爷去年生病了,还特意挑了几个会做药膳的御厨呢。”
“那就好,你让他们给月儿做份药膳,补气血,愈合伤口。”
“明白了”凝香感慨王妃真善良。
月儿一时哽咽,饭菜含在嘴巴里,一时都咽不下去了。
月儿今天已经说了太多感谢的话,再说下去,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夏依依真的为她考虑太多了,处处为她着想。
“凝香,你过来,我还有件事跟你说。”
依依将凝香叫到一旁,低声说道。
凝香微微皱眉,“王妃,什么事啊?”
“你给我在外头关注一下朝廷里有没有什么难题没有解决的,若是有的话,你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看看我能不能解决那些朝廷不能解决的麻烦,我届时就可以用解决问题来请功,将功赎罪,我就能出去了。”
“不需要吧?奴婢已经写信告诉王爷了,王爷会想办法来救你的。”
依依认真的歪着脸:“你真的觉得凌轩会来救我?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不会在乎我的生死啊?毕竟你们来保护我,可是鬼谷子用两批药交换来的。”
“虽然奴婢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那么做,但是奴婢真的觉得王爷对你是真心的,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的。”
“算了,我也不想将这赌注押在一个不靠谱的人的身上。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先自己想办法出去吧,总之,你给我好好打听着。”
“行吧,不过,奴婢觉得王爷是真的喜欢你。”
“把月儿的床单等东西都拿回去洗了吹干送过来,去鬼谷子那里把药拿过来。再把这些东西分批拿回去剥吧。唉,我昨夜都没有好好睡觉,我吃完饭先睡了。”
依依吃好了饭,就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休息,月儿这才肯相信有夏依依在,一切都能搞定,便放心大胆的躺上去睡觉去了。
两人甚至连中饭都没有去饭厅吃饭,躲在房间里睡觉。
那些妃嫔今天见夏依依整了仁空和妙真,夏依依居然啥事都没有,住持还减少了她一半的活,甚至将仁空和妙真一起罚了,仁空的活变成了两倍,妙真也要寸步不离的盯着仁空干活。
那些妃嫔也不知道夏依依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就让住持帮着她了。
因此那些嫔妃虽然心里有些不平衡,可是却不敢去敲夏依依的门。生怕夏依依像对付仁空一样,给她们喂大便。
妙真本就恼恨夏依依绑了她,因此,妙真便故意将夏依依在大殿里跟住持说的话说给了仁空听。
仁空一听,就更是愤愤不已了,都是被皇上贬到这里来的,她凭什么就能回去?自己都已经在这儿呆了一年了,也没能回去。
仁空便将夏依依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其他妃嫔听,以引起大家的愤慨来。
果不其然,那些人被仁空一阵鼓动,大家心里的委屈和不甘被逐渐扩大,吃了饭,就成群结队的一窝蜂往夏依依的房间赶。
“砰砰砰”,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夏依依揉了揉还有些困的眼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侧耳倾听,屋外闹事的人还真不少。
月儿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她有些害怕,自己还是头一次大白天的不干活,在这里睡觉,若是被人抓住了,必定会被一阵毒打。
“怎么办?”
月儿自从夏依依来了以后,就事事都依赖夏依依了,月儿完全没了任何主见,就只等着夏依依给她些办法,让她躲过这次的责罚。
夏依依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说道:“别管她们,她们若是砸了门,门一坏,我们就可以立马跟住持好好说道说道了。”
“可是我们的活还没有干完,就在这里睡觉啊。”
“又不是要我们今天中午就干完,她们管的着吗?唉,你要是怕的话,那你就坐在那里假装剥花生吧。”
地上已经饭回来两筐已经剥好的东西了,还有两筐还没有送过来。
月儿便连忙坐下来,假装正在剥花生。
那些人敲了一会儿门,还没有见里头的人开门,仁空便大声喊着月空的名字,若不是夏依依一直压着月儿不让她去开门,月儿可就真的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胆怯了。
仁空见她们就是不开门,便怂恿了大家一起砸门,咚的一声,门便被仁空她们给撞破了。十几个妃嫔便如同破堤的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仁空进来便见到只有月儿一人在干活,而夏依依则大喇喇的在睡觉。
仁空今天劈柴劈地那双手都快磨出血泡来了,连去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她在累死累活的干活的时候,夏依依居然在这里睡觉!
“依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儿睡懒觉不干活。大家干活都是在屋外,就你们两个在屋内干活,原来是想躲在屋里睡觉。”
依依翻转身过来,撑着身子站起来,说道:“真是扫兴,大中午的就打扰我睡午觉。”
“好啊,你自己也承认你睡午觉了,这就好办了,大家把她绑了,送到住持那里去。”
仁空撩起手,就招呼着大家上前去绑夏依依。
夏依依挥了挥手,淡然一笑,不用劳烦了,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哼,算你识相!”
她们十几人便将夏依依和月儿赶在人群的最前头,押着她们两个去见住持。
十几人吵吵嚷嚷的将夏依依和月儿带到了大雄宝殿。
住持皱眉看了看那些闹事的人,怒气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仁空便是因为自己今天站在理上,便上前说道:“住持,这个依空,根本就不是在房间里干活,她是躲在房间里睡觉,我们去的时候,她都还在床上睡觉,根本就没有下床来,还是我们要带她来见你,她这才下了床的。”
住持问道:“依空,是这样吗?”
依依施施然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是在睡觉,有什么问题吗?我已经把我自己上午该干的活干完了,那我就睡个午觉,养精蓄锐,下午再继续干活啊。只要我今天能将该干的活干完就可以了,至于我能快速的干完活,合理安排作息时间,她管得着我睡不睡午觉吗?我倒是想问问,我一上午,都已经干完了今天一半的活了,不知道这个闹事的仁空有没有干完一半的活了呢?”
依依一说完,就转头看向了仁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仁空没有料到夏依依见到住持,竟然一点都不惧怕自己睡觉被抓的事情,反倒将矛头指向了她。
仁空哪里就能干完一半的事情啊?她今天的活本来就突然增加了一倍,她劈了一上午的柴,活都还没有干完五分之一,被夏依依这么一问,她顿时就说不出口来了。
住持冷冷的问道:“仁空,你今天的活干了一半了吗?”
仁空顿时就害怕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
“没有你还闹什么事?还不赶紧滚去干活?”
仁空此时巴不得赶紧跑,免得自己受罚。
“慢着”
仁空十分绝望的听到了夏依依这声不怀好意的叫声,仁空不仅不慢,反倒拔腿就跑。
住持皱眉,仁空这跑得这么快,必定心里有鬼,立马厉声喝道:“站住!”
仁空差点摔倒,只得停了下来,她感觉自己背后的那两束目光,犹如芒刺在背。
夏依依朱唇轻启,“仁空,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事情都还没有说完呢?你刚刚把我房间门给撞坏了,可是要怎么赔呢?”
仁空就知道她会提这一茬,便转过身来,指着那十几个跟着闹事的人说道:“是她们撞得,又不是我撞的,你要赔,就找她们赔。”
“别以为我在睡觉,就什么都听不见了,门外就你的声音最大了,一直在煽动她们闹事,你就是煽动此次闹事的头领。”依依继续将矛头指向了仁空,让她退无可退。
那十几个跟着一起闹事的妃嫔见仁空将事情全都推到了她们的身上,当即就不干了,齐齐出声指责仁空,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了仁空的身上。
住持横眉怒道:“仁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唆使闹事,还将皇觉寺的门给撞坏了。来人啊,将她给我绑起来,鞭责四十。”
几个尼姑上来就要绑仁空,仁空一阵呐喊:“你们不能绑我,我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等我出去了,我就要你们好看。”
仁空也想学夏依依这招,如果自己也能出去,那她们就会怕了她。
只是仁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些尼姑给塞了布条到嘴巴里,将仁空给绑了起来,拖了下去。
住持可是不怕仁空的那些话,仁空都来这里一年了,她爹若是有本事将仁空救出去,也早就救出去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至于她们这些跟着一起闹事的,全都给我鞭责二十。”
那些妃嫔便是一个都不敢跑了,若是跑了,只怕会被打得更凶,她们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便也就生了奴性了。
她们暗暗咬牙,后悔自己为何要跟着仁空一起闹事。今儿早饭的时候,就应该能看明白夏依依不是个好惹的,自己作甚要去惹她啊。
那些人被带走了,夏依依便缓缓开口道:“住持还是早一些将我的房门给修好,免得我睡觉房间漏风。”
住持有些恨恨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你还是安分些好,你若是出不去,将来,你就不是死在我的手中,而是死在她们的手上了。”
依依嘴角一勾,“你多虑了。”
便转身离去,完全不管住持看她的眼神有多可恨,似乎想上前咬她一口,却又隐忍着。
依依冷笑,如果自己出不去,只怕除了仁空,这个住持也会将自己这些天隐忍下来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吧。
依依刚走,住持便要尼姑去将妙真给叫了进来,妙真一进来,住持便用阴狠的目光瞪着她,一句未言。
妙真刚刚一直躲在暗处看着仁空去闹事,自然知道刚刚发生的什么事,见住持这样瞪着她,妙真的腿脚一软,便是跪了下去。
“说,你都干了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惹她吗?”
“我没有干什么啊?这不是仁空干的吗?”妙真假装无辜。
“哼,依空在这里说的话,你敢说不是你告诉仁空的?不是你故意指使她去闹事的?”
住持之前听仁空说的那句话跟夏依依说的话那么相似,便是知道是妙真告诉她的。
妙真身子一抖,说道:“我只是跟她说了夏依依狂妄不已的事情,并没有指使她去闹事啊,是她自己想不开去闹事的,跟我何干?”
住持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收了仁空家里的好处,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事情,你若是再这么下去,我可会依照寺规好好惩罚你的,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妙真身子一抖,她自以为自己做事十分隐秘,干的天衣无缝,怎么住持会知道她收了别人的好处,当即就吓得不敢说话,连忙俯身下去,头深深的低下去,抵在了地板上认错。
“哼!”住持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还不快下去安排人修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