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就剩下凌轩和依依了,依依说道:“接下来,无论我要求你做什么,你都要无条件配合我,否则,我可无法保证手术的顺利。”
“好。”
“躺上去”依依说道,随即看了一眼凌轩,便只得主动扶他上了床。唉,真是什么都要自己亲自动手。
为了让他不起疑心,依依先让他喝下了中药熬制的麻沸散后,为了确保麻药药性,在他昏迷后又给他打了一针麻药。
接下来依依就专心的把他的脚给切开,把断裂的筋腱和神经末梢缝上。又要天问把尸体抬进来,天问闻言,立即揪着黑衣人出了静苑就把他给杀了。
果然是最短的死亡时间。
依依看着这个还有体温的尸体,来不及多想,便割下了他的眼角膜给凌轩换上。
忙活到晚上,依依才忙完了这台手术,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跟他们交待了一句:“半月后才可以下地走路,五天后才可以拆除眼睛上蒙的黑布。”便自顾自地回了卧室睡觉去了。
天问很实诚地将客房里用过的尸体也给抬走了。
鬼谷子看着轩王现在该不会走,也看不见,便心道等过段时间再看看效果如何,老夫就不信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几天之后
驿馆里,阿木古孜的房间早已熄灯,后半夜,一个黑衣人潜入了阿木古孜的房间,黑衣人身后还跟随了两条尾巴,黑衣人一进去,两条尾巴便趴到了屋顶上。
“王爷。”黑衣人跪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阿木古孜接过来,查看了信的封口,完好无损,拆开来看完后,就放到烛火上烧了。
阿木古孜正好在背对着屋顶上的两个人,屋顶上的两个人努力想看清信上的内容,可是奈何被阿木古孜的身子挡住,看不到。
阿木古孜问道:“这封信可有人看过?”
黑衣人卑恭地说道:“回王爷,这封信除了我和写信之人还有王爷殿下看过,就没有第四人看过了。”
阿木古孜说道:“很好,你办事,我很放心。你走吧。”
“是”
黑衣人起身,便欲往后窗逃走,当他打开窗户的时候,“噗”地一声,剑身穿透肉体的声音传来,胸口剧痛传来,黑衣人低头看了眼穿透自己身体,露出胸前的剑尖,鲜血顺着剑尖流了下来,黑衣人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爷那张阴狠的脸,说道:“你?是你?为,为什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为王爷卖命十几年,最后王爷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从背后捅了他一刀。
“为什么?你这个蠢蛋,被两个人跟踪了还不自知。我若是放你走,你被他们抓到,岂不是会泄露信中的秘密?”阿木古孜阴狠地说道,到最后,嘴角裂开,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就带着这个秘密下黄泉吧。”
阿木古孜唰地抽出剑,鲜血如泉涌一般喷射而出,喷到了阿木古孜明黄的衣服上,犹如一朵朵绽放开来的食人花。黑衣人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胸口那个巨大的洞,噗地突出一口鲜血,伸出颤抖地手指,指着阿木古孜,说道:“你、你……”话未说完,就咽了气,那双手还指着阿木古孜,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阿木古孜看着那只还指着他的手,眼神一暗,提剑将那只手砍了下来,撩起黑衣人的衣袍衣角,缓慢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红唇轻启,缓缓说道:“这么冷的天,两个朋友趴在屋顶上不冷嘛?不如进屋来喝杯热茶。”
“撤!”屋顶的两个人飞身便走。
阿木古孜立即飞上屋顶,拦住二人,“不知阁下跟踪我的人做什么?”
一个蒙面人说道:“没什么,我们看一个黑衣人窜进王爷殿下的屋子,我们担心王爷殿下的安危。”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阿木古孜提剑上前与他们打斗起来,阿木古孜的属下听到打斗声,连忙出来帮忙。
两个黑衣人长剑一扫,犹如削泥人一般,将那些小兵的头颅削下。
西昌的侍卫喊道:“有刺客,保护王爷殿下。”
一时间,驿馆的东朔派的重兵齐刷刷地出现在院中,朝着太屋顶打斗的三人拉起了弓箭。
西昌的人忙喊道:“别射箭,小心伤了王爷殿下。”
弓箭手举着箭指着正在移动的两个黑衣人,却都不敢射箭,阿木古孜的护卫也飞上来加入打斗,两个黑衣人渐渐招架不住,阿木古孜瞧见其中一人武功看起来很高,只是似乎行动有些不便,便纠集了十来人集中攻打他一个,那个黑衣人身体渐渐地有些不行,腿脚更是有些站不起来,皱了下眉,一个内力使出,甩出一串飞镖,飞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人飞去,噗噗地穿透人的身体里。阿木古孜灵活地躲过飞镖,转头看到身后的护卫都被飞镖穿透了心口,身体往下倒去,沿着屋顶滚到了地上。
阿木古孜看出近距离攻击怕是占不到好处了,转身飞到了下面,抢过弓箭手的弓,搭上箭就往屋顶上射去。
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便飞下屋顶,朝树林里跑去。阿木古孜拿着弓箭飞上屋顶,搭了三支箭朝着那两个跑远的黑衣人拉满弓,远远的射了过去。其他弓箭手也跟了上去开弓拉箭,嗖嗖嗖,利箭划破夜空,如雨点般朝两个黑衣人飞去。跑在后面的黑衣人听到弓箭声,便急忙转换身子,不料脚下剧痛传来,使不上劲,没有来得及躲过阿木古孜的第三只箭,直接穿透了身体。
前面跑着的那个黑衣人连忙折回来,架着受伤的黑衣人往密林深处跑去。阿木古孜赶紧跑过去,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影了。
王爷将其中一人刺伤,王爷看着那个背影疑惑的说道:“怎么他的身手这么像凌轩?可是凌轩不是残废吗?”
依依正在睡觉突然,被人一把抓起,蒙上眼睛,就被人揪着一路走。
“喂喂喂,什么意思?我又没有得罪你,你是谁?干嘛呢?”依依狂喊。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只要,跟我去救一个人就行。”
“救人也不用这么粗暴吧!”
“来不及了,快点。”
“再来不及我也不能空手去救人啊,我得回去拿我的诊疗箱啊!”
蒙面人一想,自己真是急过头了。
依依转身进屋里就去拿诊疗箱。依依看着那个人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这样子,自己怎么好拿东西呢?依依说道:“你走开点不要烦啊我拿东西。”
黑衣人明显怕她跑啦,根本就不肯走开。
依依服软下来,说道:“这样吧,你转过身去,我不会跑,我就,我就是拿东西而已,不过不方便让你看。”
黑衣人转过身去,不耐烦的说道:“你快点病人等着急救呢。”
“患者受了什么伤?伤的什么位置?”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要准备什么器具和药品?”
“箭伤,伤在心脏。”
依依倒吸了一口气,这伤的很严重,分分钟就能要了性命。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这样子我不给你救,你还能拿我怎么滴?依依有些不悦,转过身从医疗系统里拿东西。
依依准备好东西后说道:“走吧!”
“得罪了”,那人拿出一个毛巾把依依的眼睛给捂住。
依依一脸黑线下来,自己这是去给谁治病?这么防着她,像以前给黑社会老大治病似的。
那人拎着依依一点轻功就飞走了,依依看着自己离地上那么远,被他拎着在屋檐与屋檐间上蹿下跳的,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接着,听到一声,吱呀的声音,很像是假山上的石头响了,接着便跟着那个人进入一个阴暗狭长的地道。
在里面歪歪扭扭的走了一会,才到了一个空块地。
蒙面人把他的,眼睛上的布给扯开。一睁开眼,慢慢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
这里就是个地下室,墙壁和地面都砌了石头。墙上插了火把,昏昏暗暗的,整个,石洞里面混混暗暗的。靠墙躺着一个,一个男子年轻的男子脸上蒙了面具。嗯,胸口插着一只箭,那只箭已经穿透了身体,看来射箭的力度很大。伤口涓涓的往外流着血水。一只手努力的撑着地面保证身体不倒下去,另一只手捂着箭端,血液从手指尖往下滑。
妈的,有没有搞错啊?这么严重,就叫我一个人过来救他。
依依简直无语了,真当我是神仙啊?
依依蹲下身子,去解他的上衣领子处的扣子,手碰到了他的面具,面具人松开那只握着箭的血手,一把抓住了依依的手,捏得依依生疼,凌厉的眼神射向了夏依依,说道:“你最好不要对我的身份感兴趣。”
依依说道:“谁对你的身份感兴趣啊?我又不是要掀开你的面具,我只是要解开你的衣服,别误会啊,我对你的身体也不敢兴趣。只是不解开衣服,我怎么处理伤口?”
面具人一脸黑线,对我的身体不敢兴趣,到底是兴趣,还是性趣?脱男人的衣服脱得这么顺手,她到底脱过多少男人的衣服?看过多少男人的身子?
依依从诊疗箱拿出一只麻醉剂,敲碎了玻璃,用注射器吸进去。便往他身上扎去,那面具人赶紧眼睛盯向了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看着夏依依,那眼神很是防备,“你这是什么?”
依依冷不丁地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给古人治病真是费劲,哪有这么多的疑问,依依没好气地说道:“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害的你。这是我提纯的麻沸散,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你若是想要我给你整事,你就放心的,让我,给你用药,不要怀疑我,你若是不放心,你就不要让我来救你,你可以另请高明。否则我在救你的途中我还得回答你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样不仅会浪费你我的时间,还会让我分心的,也会让我心情烦躁。”
那人终于不再说话,由着依依给他打了麻醉。
一会那人就已经,昏迷了过去,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这种感觉很不好,身体不由自己控制。一碗喝的,大夫的麻沸散,都会保持身体清楚,只是会减少一些疼痛,这个麻沸散怎么会让他整个思维都渐渐的陷入模糊。他努力想控制自己的双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手,仿佛全身都被点了穴道一样,身体不由自己控制。
难道他在骗自己?难道他是给自己注射了毒药?会不会就这样死掉?他想张开嘴,跟他的护卫,说一声让他把这女人给抓住,可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他昏迷的最后一刻,他射向了夏依依一道凌厉的眼光。
依依切了一口,你这么厉害?有本事你自己给自己治病,落到了我的手中,现在还不是跟一条死鱼一样的摆在了案板上一样,任由我宰割,依依上前重重地踢了踢他的脚。确定了他没有任何反应。看来麻醉剂已经起了作用。那个蒙面人的嘴角抽了抽,夏依依这胆子可真不是一样的大呀,居然敢踢他。
“过来帮我扶着他,这个箭头拔出来。”
依依拿出剪刀,把衣服给剪破。看了看那箭头的位置。还好,位置有点偏。
“你回避一下,不许看。”依依对着蒙面人命令道。
蒙面人看了一眼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上前把了下脉确定他没有死,但是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他可不放心,将自己的主子就这么扔给别人。
“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治病救人,为了你朋友的性命,你还是配合一下。”依依说道。
“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你走不出这里。”
“我用得着你来提醒吗?傻子都看得出来的,好吧。”
那人皱了皱眉,便走了。
依依连忙将医疗器械和救治医用品全拿出来,用强力剪将箭尾剪掉,将剪断的缺口用火一烧,处理了上面的毛刺,将伤口周围消了毒,现在只能顺着箭头的方向直接拔出来,还能减少损害,要是倒着拔出来,那箭头上的倒钩必然会钩破血管,引起第二次伤害。
依依缓慢地将箭拔了出来,刚拔出来,之前箭竿堵住的破裂血管口现在没有箭竿堵着,血就迅速从那里流了出来。依依赶紧用止血钳夹了棉花沾了止血药往伤口上沾,沾了会,总算是止住一点血了,便赶紧拿出缝合线缝合破裂的血管,刚缝两下,血又冒出来了,又没有助理帮自己止血,依依心想,一定要招助理啊。不然总是自己一个人怎么弄啊,而且得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助理。依依一边给他缝,一边止血,所以做得很慢。
刚刚把血管缝还没有来得及缝外面的伤口,依依就感觉到他的血压有点低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之前给他测试血型的试纸一看,a型血,依依便从军医系统里拿了a型血出来,给他输上血。
“夏大夫,好了没有?”那个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没有,好了我会叫你的。”真是烦死了,就知道催。
依依再次投身到给他缝伤口的工作中去。最后好不容易将他的伤口缝好,再将伤口包扎好。
依依累得瘫坐在地上,一个人的战斗真的又寂寞又痛苦。
依依把一些显眼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一些还能摆出来用的能给别人看的东西就放在诊疗箱里。总不能让人误以为自己能空着手救人吧。
就在夏依依忙忙碌碌地将医疗器械和药品往军医系统里放的时候,地上躺着的那个面具男子微微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睛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