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整个人向后倾斜,撞入了对方的怀里。
她的头结结实实地磕上了他的xiōng膛,有些坚硬,但是也很安心。汤子期迟疑地抬起头,发现他含笑望着她:“走路你都不看红绿灯?”
还以为他要数落她呢,没想到是那么随和的打趣,汤子期心里那点儿忐忑顿时散了。
她不好意思地站直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真的?”他半开玩笑地挑了挑眉。
汤子期也不忸怩,伸出小拇指朝他猛打眼sè:“来啊,拉钩钩。”
俞北平忍俊不禁,可在她再三的邀请坚持下,勉为其难伸出小拇指和她勾了勾,又拉了拉,心里有种奇妙的荒诞感。
这要让他那些同僚和下属见了,那还得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汤子期狐疑地看他。
他坦荡平和得很,任由她打量,神sè毫不动摇:“我能嘀咕什么?”
汤子期瞧着瞧着就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突如其来的亲密,汤子期心跳不自觉加快,小心打量了他一眼,忖度着什么,脚底下倒是很识时务地跟着他往家里走了。
……
翌日,汤子期登门拜访了杨述。
领路的小姑娘把她带去了生活区,说杨教授在实验室讲课,让她稍等一下。汤子期掏出手机玩连连看,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继而是轻微的“砰”一声。汤子期侧头望去,正好看到杨述低头对她微笑了一下,白净的手按在窗框上。
她这才发现窗外下起了雨,有一些还飘进了室内,打湿了她的肩头。
“谢谢。”
杨述不置可否,看了看表:“还没吃饭吧?走吧。”
还有事情求人家,汤子期也没拒绝。
难得一场淅沥小雨,天空仿佛洗净了,花坛里的枝叶被雨水浸润得绿意盎然。
杨述回了趟办公室,身上的白褂子已经换下。这么冷的天,他却穿了件浅灰sè的薄毛衣,袖子很长,盖住了手背,只露出明晰的关节。
视线往上,汤子期又看到他那张和俞北平一般无二的脸。眉眼乌黑,肤sè冷白,细碎的短发被雨水沾湿,有些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一种事不关己、冷冰冰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艳。
他撑开伞,和她并肩下了台阶。
路上有学生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随意点一下头,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仿佛很少与人打交道。
也不耐烦应酬,只是维持着基本的人际交往该有的礼节。
他好像也不在意别人对他怎么看,不在意人情往来。
真真正正的无欲无求。
这是和俞北平截然相反的地方。
而这样的人,看着脾气温和,实际上很难打交道。因为他们不遵守人际关系中约定俗成的“规矩”,不按常理出牌。
汤子期忽然就有些紧张,在心里想了很久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