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把蝶飞绑上了qi chē。
她告诉蝶飞:“车子往前开五十米。我叫人数十下,你不开车的话,我就开枪了。”
往前开五十米,就会压死魏清寒停止不前超过一定时间,顾轻舟的人就会开枪,打爆这辆车,蝶飞就会被炸得血肉横飞。
她死,亦或者魏清寒死,顾轻舟要她做个选择。
“少夫人,这是你的qi chē。”蝶飞哭道,“用它压死了寒少爷,魏家饶不了您的。”
她在哭泣中,努力挤出几分理性来。
她希望顾轻舟可以考虑大局。
“无妨,这车上全是炸药,我正好要送给魏市长瞧瞧,他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顾轻舟轻描淡写。
留下这辆qi chē,顾轻舟还留下了证据。
蝶飞的眼泪流得更甚,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顾轻舟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
“炸药没有名字。”蝶飞哭道。
“可魏少爷买炸药的来源,我已经查到了啊。”顾轻舟道,“到时候,我自然有人证物证。”
蝶飞就绝望了。
顾轻舟早已把所有的后路都算计到了。
蝶飞现在后悔。
她不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帮魏清寒,出谋划策买通舞厅的人,制造混乱让魏清寒带走顾轻舟。
魏清寒的主意虽然恶毒,一旦顾轻舟中招,的确是此生尽毁。
那时候的魏清寒和蝶飞,也是想让顾轻舟死得惨烈的。
如今说顾轻舟恶毒,好像太过头了毕竟和他们做的相比,顾轻舟还给了蝶飞选择的机会啊。
蝶飞更明白,在魏清寒被抓之后,假如自己真心实意投靠顾轻舟,亦或者想救顾轻舟一命,说出qi chē上藏了炸药的话,顾轻舟也许不会给出她这样的难题。
现在,在顾轻舟心中,蝶飞和制定计划的魏清寒同罪。
在魏清寒失败之后,是蝶飞坚持贯彻,想要把顾轻舟置于死地。
“我不行,我做不到!”蝶飞大哭起来,“少夫人,您饶了我吧!”
顾轻舟则站得很远。
她身边的副官,全部用一种很厚的钢板,挡在xiōng前。
顾轻舟和诸位副官,都躲在钢板后面。
蝶飞见状,就知道这qi chē是一定会炸的。她稍微抬眸,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上,有几管枪口对准了自己这车。
蝶飞眼泪簌簌,她死死咬住了chún。
“开始数数吧。”顾轻舟对副官道。
副官就高声:“十”
“九”
“八”
一声声,洪亮,尾音却拖得老长,几乎要在蝶飞的耳边炸开。
蝶飞倏然冷静下来。
她知道,一旦她撞死了魏清寒,魏市长是不会饶过她的,她会死,她和魏清寒都活不下去而她不撞魏清寒,她现在就得死,至少魏清寒没事。
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自己应该选择后者逃离,然后被炸死。
可是她做的,居然是踩动了油门,用力朝魏清寒冲了过去。
她不能退,哪怕是死,她也要争取半分活命的机会。
“寒少爷,您做了鬼就把怨气发泄在少夫人身上吧,我是被bī的!”蝶飞心中道,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的车子,猛然冲了过去。
“不要,蝶飞!”魏清寒在副官们数数的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的四肢全部打了麻药,瘫软无力,想要爬起来,却无法动弹。
他眼睁睁看着蝶飞开车了。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魏清寒的脑子,无比的恐惧和清晰。
这种痛苦,让他睁大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从街尾急匆匆跑过来。
“快停车,停车!”那人声音极其尖锐,带着惊恐大呼,“二嫂,快叫人停车啊!”
蝶飞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车子停稳了。
她死死用力踩住了刹车。
lún胎在地上打滑,落下鲜明的痕迹。
“二嫂!”司宇冲了过来,跪倒在顾轻舟面前,“二嫂,你饶了阿寒吧,他还不懂事!”
顾轻舟安静看了眼司宇。
在幽黯的灯火下,顾轻舟的眼睛格外分明,黑黢黢的似鬼魅,带着吞噬魂魄的光芒。
司宇重新低下头,不敢再抬起,只是不停给顾轻舟磕头:“二嫂!”
顾轻舟这才开口:“不懂事?他跟我一样大吧?”
顿了下,顾轻舟又道,“你为了一个外人,冲我下跪?”
司宇的后背冒出来冷汗,道:“二嫂,他好歹算shā rén未遂,不应该丧命啊!”
“你是说,非得我死了,我才能杀了他?”顾轻舟问。
司宇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吧?
魏清寒谋害顾轻舟,并没有成功,他哪怕有罪,也不至死啊!
“二嫂,不管是法律还是人情,都是这个道理啊!”司宇急道,“你这样草菅人命,岂不是害得大伯和二哥也背负骂名?”
顾轻舟的眸光微沉。
司宇就莫名害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