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不管是训练中刻意的放水,还是后来帮助她出逃,他都救过霍拢静的命,霍拢静下不了手。
霍钺救了他,将他放在身边时,霍拢静整个人都要崩溃。
“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身边?”霍拢静对霍钺道,“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霍钺却只是道:“别怕阿静,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魔障。你的魔障不除,迟早要被人利用。”
“没有他,我就没了魔障!”霍拢静痛苦道,“阿哥,你杀了他吧,他没有感情的,他也许就是故意出逃蛰伏在你身边。你对他再好都没用,他是尸体一样的,他只会shā rén。”
霍钺安静看了眼mèi mèi。
霍拢静额角有细汗:“阿哥,你别以为可以收服他,你做不到的。他从三岁就被卖到那个鬼地方,他的思想是麻木的,他跟畜生一样,不会被你感动的!”
霍钺问:“你怎么知道他三岁就被卖到那里?”
“他自己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霍钺又问。
霍拢静一愣。
为什么呢?
她脑子有点乱。
她好像记不起了。
半个月下来,霍拢静心情慢慢平复了,只是不能看到他,一瞧见他,她就不受控制想要shā rén。
霍拢静急匆匆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给颜一源打diàn huà。
“怎么了?”颜一源笑问,“是不是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好不好?”
霍拢静忙不迭点头:“好!”
“我去接你啊!”颜一源高兴极了,“你等我啊,阿静。”
霍拢静深吸几口气,让情绪平复下来,这才出门。
出门的时候,看到那个人还站在树荫之下,霍拢静吓了一跳。
“大xiǎo jiě。”他这样称呼她,声音冰凉,“我送您出去。”
“不用。”霍拢静道。
他却亦步亦趋跟着。
霍拢静qiáng迫自己脚步镇定,可还是一路小跑,到了大门口。
“告诉我阿哥,我有事出去了。”霍拢静道,“回去吧。”
那人却没动。
“你敢阻拦我吗?”霍拢静倏然发怒,转身厉喝。
那人高大如山,稳稳站在那里,表情也没动一下,道:“不敢。”
霍拢静找不到对手,一口气全憋在心口。
颜一源的qi chē,一个小时后才到霍公馆门口。
霍拢静迫不及待上了车。
颜一源哈哈笑:“阿静,你看上去好饿啊。”
霍拢静心中,就似被照进来阳光,温暖而明媚。
就连颜一源这傻乎乎的不谙世事,霍拢静都觉得真好,他每一样都好。
“真的好饿。”她道。
从后视镜里,霍拢静还能看到那像山一样高壮的男人,站在yīn影里,像个魔鬼。
颜一源去吃了宵夜,还叫人送一份给他姐姐姐夫,以及顾轻舟。
顾轻舟接到外头送过来的宵夜,哭笑不得:“一定是五哥。”
那个时候,她正在听副官回禀这几天的情况。
“是这个人。”副官道。
顾轻舟拿到了一张zhào piàn:女人的上的女人,穿着银红sè绣牡丹花的旗袍,秾艳俏丽。
“这是谁啊?”顾轻舟舀了一勺颜一源叫人送过来的乌jī汤,慢悠悠喝了,问副官。
这些副官是负责情报的,也是司行霈那边的人,很干练。
他低声告诉顾轻舟。
这个女人的姓名、年纪,家庭情况,一一告诉了顾轻舟。
顾轻舟听完之后,恍然大悟:“我没有见过她,却听说过她的,原来她这般漂亮!”
又问,“这几天,她一直派人跟着我?”
“是。”副官道。
顾轻舟颔首。
就在这时,客厅的diàn huà再次响起,是司行霈打过来的。
顾轻舟接了起来。
司行霈问她如何了。
顾轻舟就把今天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怎样?我就说了,我的女人怎么会有心理障碍?若是有,早就该有了。”司行霈笑道。
顾轻舟没有答应,亦没有反驳,她沉默了下。
司行霈又问她:“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要以牙还牙了。”顾轻舟的声音很轻,宛如这六月的夜风,凉丝丝的却沁人心脾。
司行霈道:“真乖!”
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在吃东西?”
顾轻舟嗯了声。
司行霈问她吃什么。
就宵夜这个问题,他跟顾轻舟扯了半天。
东拉西说,就是不肯挂断diàn huà,为的是多听听顾轻舟的声音。
顾轻舟心中软了大半。
后面司行霈问她,想他了吗?她原本要说没有的,后来却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低声说了句:“嗯”。
司行霈大笑,说她:“真小气,半点亏也不肯吃。”
“下次再聊。”顾轻舟略微尴尬,先挂断了diàn huà。
挂了之后,惆怅了片刻。
她拿起那张zhào piàn,qiáng迫自己把思路给转回来,不要再想司行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