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知道啊?”张行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
“张家庄,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就这么一点破事儿,你能瞒着大家伙儿一辈子啊?我倒是真的佩服,老张家子孙后代的人品,重情重义,这要是换作是我,我还真跟你翻脸,斗上一斗,怎么着,村长,书记你全包圆,你是玉皇大帝啊,好事都摊你身上,你咋那么大的官瘾啊?对了,好像传说这玉皇大帝也姓张,妈的,他老人家的前世,是不是也是咱张家庄出生的。”左锦达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道。
“哈哈哈哈,老左你可真能逗,不过你说这巧不巧,这个张玉帝,当年跟一只猴子斗的你死我活,结果被猴子打的钻桌子底下了,大喊着,快去请如来佛祖!现实当中,老张家跟侯家是世仇,结果侯家五子,被张家弄死了三子,你说这是不是一报还一报啊?”张行远大笑着说道。
“世界上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当年侯家要是能看清形式,深刻的明白民族大义,跟老张家连手杀鬼子,肯定不会背上汉奸,卖国贼的骂名,让侯家的子孙,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左锦达看着远处的景色,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啊,人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作恶必遭严惩,行善必有福报。”张行远回答。
“所以,我才突发奇想,把这阴曹地府,搬到阳间,做成旅游景点,你看哈,我是这么设想的,你帮我参谋参谋。游客买了门票以后,从正门进入,先要经过一条长一千米的道路,这代表着黄泉路,路上,演员扮演的黑白无常,押解着演员扮演的亡魂,往前走,经过野狗岭,彼岸花,奈何桥,望乡台鬼门关这些地方,把亡魂的凄凉,悔恨给淋漓尽致的演出来,再把十殿阎罗,审判亡魂的地方,像舞台剧一样演出来,游客就等于走了一回阴曹地府,黄泉路,一直走到喝了孟婆汤,去轮回投胎,或者看罪恶滔天的,罪孽深重的恶鬼下十八层地狱,层层受苦,看似迷信,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难道不是用身临其境的办法,给游客上了一堂普法教育课吗?让游客,尤其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知道,莫要干坏事,要多行善事。”左锦达这个商人,这一大段长篇大论,让张行远肃然起敬,他忽然伸出双手,啪啪啪啪的给左锦达鼓掌。
“老左,我彻底服了,你不光是一个商人,更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圣人,你这个宏伟蓝图要是实现了,这可比大城市里,鬼屋里面,装神弄鬼吓唬人,要高
明多了,你这是让一个活人身临其境的走进阎王殿,看一看一个人,行善积德,跟坏事做尽,分别都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张行远说道。
“其实吧,这个设想,早在八年前,张虎书记还在云南当旅长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被外籍雇佣兵劫持了,是野狼特种突击队的战士们,舍生忘死的把我救了出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打算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把这个想法给它实现了。”左锦达说道。
“我明白了,就是这个原因,当我们这边搞招商引资,发家致富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跑来投资建厂子的人,而且第一时间把一家老小带了过来,还落户张家庄了,你是看上这一片英雄的沃土了,在这里,你能够实现这个宏伟蓝图。”张行远忽然眼睛一亮,如白炽灯一样,非常激动的说道。
左锦达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个原因,行啦,咱们该回去了,记住了,我再一次嘱咐一遍,这一码归一码,咱俩合计出来的这个龌龊的计策,那可是吃独食,断了其他商人的财路,你别忘了,搞旅游生意的还有蓬莱景区的李堂年,那可是李镇长的本家弟兄,算上他已经是三个富商,大聚会了。所以,你一定要把咱这个龌龊的,背后捅刀子,使绊子,断财路的事情,给它美化的如同造福全人类一样的,富有历史意义,要让张虎书记感觉,咱背后捅刀子,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要让他感觉,这是非常光荣,会彪炳史册的,具有像他镇守边疆一样神圣的责任,只有这样,张虎书记才会跟咱们上一条船,穿一条裤子,不然的话,依着张虎书记的性格,他绝不会干,断李镇长堂哥的财路的事情,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了,为人义薄云天,可是生意场上无父子,你不动歪心眼儿,咱连汤都喝不上。”
“锦达老哥哥,你尽管放心,我肯定给它美化的如同神话故事一样,充满了正义感,充满了正能量,充满了责任感。”左锦达拍着胸脯说道。
然后这老哥俩,也就鸣金收兵,准备打道回府了,二人坐上轿车,沿着来时的路,就往回走。那真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一回是张行远开车,左锦达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走在崎岖不平,如同过山车一样的山路上,左锦达看到了金肚子山的山脚下,如同叠罗汉一样存在的乡村房屋。
“这一片的村子的房子,是依靠山势走向盖出来的,交通不便,咱们村是统一的坐北朝南的房子,这里的房子,有的是坐东朝西的,那真是冬天冻死鬼,夏天热死骆驼,因为不向阳嘛,而且你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就能看到前面那户人家的房脊,秋收的庄家,三轮车,轻卡,拖拉机,开到家门口都困难,所以这里的村民,直径仍然保留着马车,牛
车,就这种四条腿的家伙,还勉强能把装满苞米,花生的庄家农作物,运到家门口。”张行远的眼睛余光看到了左锦达,忧心忡忡,紧锁眉头的看着窗外,所以就很悲观的说道。
“要致富,先修路,这可是一个重中之重,要是不修路,山上的核桃,杏子丰收了,咱们怎么把它们弄下来,用直升机运输,呵呵呵都不够油钱。这还接了一个大活。”左锦达苦笑着说道。
此时左锦达心中暗想“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难怪金肚子山一直这么荒废着,这没有一定实力的企业家,真干不了这个活。不过事情赶到这里了,就算是鸡肋,我左锦达哪怕放倒嘴里慢慢啃,也不能扔给其他的富商。”
这老哥俩,就这么聊了一会,最后,在早上九点钟的时候,终于原路返回,回到了张马营村的村委会。
刚走到村委会的门口,张行远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二五零公路赛摩托车,停在门口。
“志兵的摩托车,这小子吃了太上老君的还魂丹了啊,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能骑摩托车了?”张行远下了轿车吃惊的说道。
“走吧,进去看看再说。”左锦达说道。
这二人就带着疑惑,走进了村委会,推开了张虎书记,办公室的门,张行远就看到张虎书记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面,用一双虎目盯着这二人呢。
“你们俩,一个村长,一个副村长,大早上的跑哪去了?你们这是擅离职守,你们知道吗?我刚刚从市里开会回来,一进村委会的门,好家伙,除了桌椅板凳,就剩下会计,治保主任,民兵二连长阚举万了。”张虎很生气的说道。
“虎子哥,志兵的摩托车是你骑过来的啊?”张行远说道。
“废话,它岁数大了,我骑着它去市里开会,算是给它活动活动筋骨,不然还不得闲出毛病啊?”张虎说道。
“虎子哥,您都快奔六十的人了,骑这么一个玩意儿,哎呀我的妈呀,算了,难听的我就不说了。”张行远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岁数大了,骑这么一个赛车,手脚不利索,在公路上跑,等于找死呗。”张虎气的站起身,瞪起眼睛,指着张行远的鼻子骂道。
“唉,虎子哥,我可没这么说。”张行远笑嘻嘻的说道。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行啦,扯远了,说,你们俩去干嘛了?难不成去相亲了啊?”张虎说道。
张行远,就一五一十的,仔仔细细的,如同小学生背诵课文一样,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声音哽咽,抽泣的,把他跟左锦达合计出来,背后捅刀子,断财路的事情给润色加工的,如同悲情故事一样给说了出来,那是真切感人,同时又催人奋进的感觉。
“就这个事情啊?哎呀我滴个
去!张行远,你赶紧找一面镜子,照一照你的脸,你是不是演过火了,不就是执行,响应国家一带一路的好政策吗?至于表达的这么声泪俱下吗?就跟生离死别,上战场,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一样,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你这么好的演技呢?你干脆到卢广孝的剧组里当演员得了。”张虎面部肌肉抽搐着,忍俊不禁,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个啥,张哥,你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左锦达说道。
“同意,我咋不同意啊,这是好事,咱们村是富可敌国的村子,咱们不能为富不仁,要发扬咱们村,扶危济困的优良传统,帮扶其他相对贫困的村子,一起脱贫致富,另外铁柱老爷子,身为抗战英雄,虽然有上级照顾,不过生活上,还是比较清苦的,这不行啊,他老人家为了捍卫和平,差点把命搭上,咱不能让他后半辈子在清苦当中度过。”张虎双手掐腰,原地转圈点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那真是上纲上线,每一个字仿佛落到地上都叮当响的感觉。
“被你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铁柱老爷子家,祖上可是贩卖牲口的,他们家的老祖宗,在唐朝的时候,给朝廷繁育过战马,那养马,挑选马匹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只不过现在机械化生产了,马驹子用不上了,刚解放那会儿,生产队的骡马牲口,可是铁柱老爷子亲自喂的,那真是膘肥体壮,拉车,犁地,简直就是拖拉机的水平,其他生产队都看着眼红,就是没招。”张行远说道。
张虎频频点头,赞成,左锦达接着说道“养马的手艺,铁柱老爷子肯定传给儿孙了,咱们让他们养马,不为别的,就是给他们家找一个营生干,发家致富,咱们整一个养马场,驯马,喂马,然后让游客骑马,照相,或者游览景区。”
“好主意,这牵马坠凳,也是一个工作,可以挣工钱的。”张行远说道。
“那还等啥,赶紧的,咱们三个,现在就去丁市长那里,说明情况,用最快的速度,把承包合同给它签下来,把生米做成熟饭,免得让李镇长他那个堂哥惦记着。奶奶的,李镇长因为这件事,跟我磨了好几天了,他那个堂哥看上金肚子山了,想让咱们让一让,给他们老李家一碗饭吃,这一回,我还真不买他的账,为了穷苦百姓,这个账咱不能买。”张虎书记一边说话,一边一马当先的跑出了办公室,直接上了轿车。
左锦达,张行远相视一笑,就跟着张虎书记急匆匆的脚步,离开了村委会,去了市里,丁市长那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