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旅长回到故土的第三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天上还有繁星点点,张虎穿好衣服就从炕上起来了,他从卧室开始就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就跟闹耗子一样,吱吱嘎嘎的。
“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了。”张虎蹲在客厅的地上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
嘀咕完了张虎接着找,从客厅找到了院子,最终在东厢房里面的柴火垛里,找到了两个大木头箱子,这两个箱子宽三十厘米长一米三,高十五厘米。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个是青龙图案,一个是白虎图案。
张虎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嘴里嘀咕“青龙,白虎,自从我爹去世,我叔叔去世了以后你们就被封存了,今天我就开封,让你们重见天日,重温一下杀敌饮血的感觉。”
张虎打开箱子,右手拿着他爹使用过的青龙刀,左手拿着他二叔的白虎刀,往上一拔,仓啷一声,两把刀同时出鞘,那是寒光四射,这两把刀朴实无华,从刀刃到刀背宽十三厘米,刀尖到护手一米一,刀背厚五毫米还带着血槽呢,青龙的刀柄末端安装了一个龙头,白虎的刀柄末端安装了一个虎头。
张虎把两把刀的刀尖冲上,眼冒杀气的看着刀背心中暗想“张家刀法好久没练了。”
霎时间,张虎深吸一口气挥动双臂,两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上下翻飞,如同青龙出海,猛虎下山的气势。张虎在院子里跳跃,劈刀,踢腿,腿法与刀法相结合那是相当凌厉,似乎尘封已久的宝刀已经被唤醒有了生命一般,每一次挥舞都发出呼呼的风声。
这练武的声音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小平安,他穿着睡衣跪在炕上揉了揉睡眼,看到院子里有一个黑影在跳动,以为是撞见鬼了,身体本能的一哆嗦,定睛一看,是自己的爸爸在练武。小平安蹑手蹑脚的悄悄的走到院子里,坐在墙根底下的小板凳上继续观看。
“爸爸好厉害呀,哈哈哈。”小平安拍着小手给张虎鼓掌,同时发出孩童般灿烂无忧无虑的笑声。
张虎调整呼吸把两把宝刀收入刀鞘,走到了小平安的面前原地蹲下对小平安说道“这两把刀,一把叫青龙,一把叫白虎,青龙是你爷爷用过的,白虎是你二爷爷用过的。”
“老一辈子的人说这两把刀杀气太重了,斩杀了无数小鬼子的脑袋,很邪性,整日放在正房之中会给房屋主人带来祸事,这是迷信,这两把刀是抗日文物,是宝贝咋能随便丢弃呢?。”张虎继续说道。
“爸爸我想跟您学刀法。”小平安说道。
“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爸爸,长大了不许去当兵。”张虎说道。
小平安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不学刀法了。”
然后小平安低着头带着失望回屋子里继续睡觉了,张虎看看手表早上五点了
,天已经放亮了。他站起身看着小平安的背影心中说道“不学也好,当科学家学那么多拳脚功夫干嘛,别恨爸爸,在飞机上你一直追问我,你为什么姓蒋不姓张,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说你的生父叫蒋明豪,是你大哥的生死战友,他是我手下最厉害的兵,可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现意外牺牲了,你是烈士遗孤,是我收养了你,我一考虑索性给你改姓,这样就没人质疑你的身份了。”
趁着天还没亮透,张虎把两把刀收好了,走出了院子一路走到了将军崖的山顶,此时这里已经建起了生态养猪场,成片的猪的宿舍就跟豆腐块一样在山顶并排站立着。
“物是人非喽,这里为什么叫将军崖,就是当年我爹带领着一千勇士在这里歃血为盟,投奔八路军杀鬼子。百姓给这座山起名将军崖。怎么来的上马岭村啊,原本上马岭村叫做红山马家,是因为这一带的山盛产红土,就是因为马元宝他爷爷洗心革面从纨绔子弟变成战士,在村子里招兵买马跟我爹一起出征,他翻身上马义无反顾的出征了。所以改名上马岭村。现在国家强盛了,这些俺爹告诉俺的故事却像放电影一样在俺的脑海中回放。”张虎看着经济腾飞的两个村子,他心中暗想着这一切。
而此时已经早上六点半了,天早已亮了,张虎溜达下山走在山脚下的柏油马路上,道路边上的店铺不少,可还没有几个营业开门,车辆也没有那么多。忽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张虎跟前。车上走下一个警察,这个人一米七的个子,不胖不瘦很匀称,穿着深蓝色的警服。
“虎子叔昨天知道您回来了,我值勤没回来看您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警察下了车先是敬礼然后才说话。
“张昊,几年不见你都当警察了。”张虎旅长说道。
“我上大学,考警校,一路过关斩将,终于穿上了这身衣服。”张昊说道。
“你爹还好吗?昨天宴席上我就是找不到他,他可是我的同门师兄弟,我爹的徒弟。”张虎说道。
“嗨,别提了,倒霉就倒霉在我那个弟弟身上。”张昊说道。
“你是说你的同胞弟弟张无悔吧。他咋了。”张虎说道。
“说来话长,我今年三十五了,我这个弟弟比我小九岁,是我爹老来得子,的小儿子,对他是百依百顺,拿他当宝贝,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了,结果,这小子二十四岁那年啥也不干,就会拳脚功夫,打架斗殴,公安局拘留所就是他的第二个家,平日里专门结交一些社会闲散人员,还很仗义,谁要是欺负他的小弟,他挑头就算单枪匹马也能把人家打的腿断胳膊折。把我爹气的差点吐血,大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逆子,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咱老张家可
是一门忠烈,到了我这一代怎么出了一个败类。”张昊说道。
“老爷子一怒之下把我弟弟逐出家门,还命令他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准说你姓张,你不配做张家的后人。”张昊继续说道。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师哥感觉没脸见我,要我说啊,他这是自做自受,惯子如杀子,现在麻烦了,张无悔被逐出家门,老一辈子人有一句老话,虎生三子必有一彪,无悔这孩子就是那一只彪,你本来就没把他领上正路这是大人的错,现在你又遗弃了他,现在无悔这孩子,搁在古代就是浪迹江湖,要么成为快意恩仇的侠客,要么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反正不会当顺民。更重要的是他可能对父母兄弟会恨之入骨的。”张虎直言不讳的点破玄机。
“有道理,现在我弟弟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了,甚至生死都不知道,这个状态已经两年了,他今年也应该二十六岁了。我曾经上报组织按照失踪人口在网络上登过寻人启事,可是毫无结果。”张昊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叔,我先上班去了,晚上咱们怎么着也要聚一聚,你也帮我劝一劝我爹,好歹那也是咱老张家的血脉,咋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张昊说完了话,就上车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反正出来了,索性跑步活动筋骨。”张虎看到自己的警察侄子走远了,心中暗想的就是这句话。
然后张虎摆动双臂,迈开腿开始了跑步,他围绕着将军崖开始了转圈,这一圈下来差不多十公里了,他转了两圈,道路两旁的商铺店面也开门营业了,他们见到张虎有认识的就跟张虎旅长打招呼,有不认识的,看了张虎一眼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三圈下来,张虎旅长气息微喘了。
“哎呀,不服老是不行了,练刀法的时候没觉得累,一跑步就感觉累了,当年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这点运动量,跟玩一样。”张虎心中暗想。
最后张虎用散步的方式,慢慢的溜达到了自己大师兄,张秉岩的家门口,同样是独门独院的二层楼,黑色的铁门。整栋房子坐落在村口的位置,站在二楼可以看到苹果园,村碑。
“叮咚。”张虎按响了门铃。
“谁啊?”一个老太婆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嫂子,是我张虎,开门,我回家了,礼应前来拜望俺大师兄。”张虎说道。
“要是张虎师弟,就让他回去吧,周仓摆手,关二爷不见。”张秉岩说道。
“嘿,你还跟我自比关二爷,你比得了关二爷吗?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师兄的面子上,我翻墙头也要进去。”张虎扯着嗓门说道。
“你讲不讲理了,你这是擅闯民宅,真是个土匪,蛮横无理。”张秉岩在院子里说道。
“咱们都是土匪的后代,你爹
跟着我爹在迎口山落草,一起劫富济贫,你也比我强不到哪去,你再不开门,我跳墙了。”张虎说道。
“老伴儿,给他开门,不是,我就搞不懂了,你爹虽然为匪,不过为人敦厚,很少发火不讲理,你这不讲理的毛病随了谁了,哦八成像你二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张秉岩草鸡了,赶紧让老伴给张虎开门了。
张虎背着手,走进了张秉岩的院子里,他斜着眼看着自己的大师兄此时嘴里叼着正宗的南京烟,十块钱一盒的,正在那里吞云吐雾呢。
“有啥事,快说。”已经六十五岁的张秉岩用右手的手指夹着烟卷,说道。
“儿子失踪两年了,你抽好烟喝好酒,逍遥似神仙啊,不是,无悔这个孩子跟你有杀父之仇啊,他失踪了你这么滋润啊?”张虎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堆在墙根底下的五十多个酒瓶子,全是五粮液,牛栏山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