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联想到此刻我手中的吊坠,刚刚曾在他的xiōng口呆过,我恨不得把它捏碎才好。
我承认我错了,错得彻底。原来并不是所有的文学青年,都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喜欢抬起头凝视窗外。也并不是所有的文学青年,都有一双忧伤的眼睛,随便讲讲冷笑话都能温暖人心的。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谁可以代替谁。
就算是游戏,也是绝对不可以的吧。
罢罢罢,就在我决定跑路的时候,好戏却才刚刚开始,我这边充满悔意地把那个项链揣进口袋,他那边又变戏法似的从他随身带的书包里掏出一个纸盒来。
“又是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撕开包装,露出围巾的冰山一角。
我吓得连忙拒绝:“这个绝对不行!”
我早知道,收围巾是要命的行为,表示答应一辈子被他“围”住。
“要的要的,是我亲手织的。冬天用得着,现在你不用围……”他把它硬塞到我手里,像朗诵诗歌又像发誓一样对我说道,“只为你而织,温暖你一生。”
那天,他一共送了我七样礼物。
翻白眼的鱼挂坠,自己织的桃红sè围巾,一盒金嗓子喉宝,一把纸扇子,一个手电筒,一个防狼喷雾,一打超市优惠卷。
最拉风的当属防狼喷雾,他说:“我从我表姐那儿抢的。女孩子嘛,安全第一!”
他还说,他山西老家有风俗,第一次见女朋友,要送足七件礼,以后才能和和美美。
我没有见过比他更像老人家的九零后,他就像在煤坑里睡了几百年,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正睁着眼睛环顾四周的时候,我一头撞进他的视线里。
我没敢拒绝他,因为面前就是冰冷的河水,如果他充满悲伤上前几步纵身跳进去,我铁定是今晚新闻节目的第一女主角。
我可不敢冒这个险,一来为我,二来为我妈。
所以最后,我只能带着这七样令我啼笑皆非的礼物,和他告别。而他执意要送我回家以表男子汉气概,我只能谎称要去接妈妈下班,抱头鼠窜。
瞧,这就是我的人生第一场约会,像场滑稽戏,而说穿了,导演是我自己。
那天我弄明白一件事,我是个天生拙劣的导演,从七岁那年偷偷躲进卫生间用彩笔涂脚指甲那一刻开始,我就把我自己的人生导得一塌糊涂面目全非却还沾沾自喜浑然不觉。
给自己一记耳光,ok?
如果不够响亮,就再来一记。
(2)
在很多人眼里,我和斯嘉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