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以打女人。就算万不得已,也不可以。"
"你是女权主义者吗?"我问她。
"不是。"她说,"但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下次不要那么冲动。因为冲动是魔鬼,最好离它远一些。"
"可是那个女人比魔鬼还可恶。"我恨恨地说。
"你爸爸不会有事吧?"她问。
"你不觉得大人们吵架都很无聊吗?"我说,"我爸无聊,董佳蕾无聊,我可不想陪他们一起无聊。所以也请你不要理会这种无聊的事。"
"呵呵。"她笑。
"你在笑话我吗?"我问她。
"哪里,"她说,"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在作文里说长句子。"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机智,避重就轻,点到为止。相信每一个和她相处的人,都可以体会到这种舒服和轻松。
"那就赶紧回宿舍休息吧,不早了。"她对我下了逐客令。
"你呢?"我不知死活地关心她。
"我还有些小事。"她说。
"你一个人回家不怕吗?"我问她。
"怕什么?"她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正说着,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依然是那几句:"now that i"ve lost everything to you,you say you want to start something new。"
她当着我的面按掉了它,没接。
我忽然心疼,如果这代表她的心声,她该有多么忧伤。
但此时,她一定需要安静,不想被人打扰。
"老师再见。"我跟她道别,低头走出她的办公室。
"晚安,段柏文。"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大声对我说。她的声音真的太甜美了,而且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大人,如此郑重地跟我说过"晚安"这个词。我觉得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只能勉qiáng地点了一下头,加快速度离开了那里。
身后又隐约传来那熟悉的彩铃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她依然没接。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浅浅的微笑。却又很快因为这不可告人的小肚jī肠而看轻自己,她应该幸福不是吗?只要她幸福,怎么样都好的。
十一月秋的夜晚,han风阵阵,星空寂寥。我跑出办公大楼,转身来到大cào场就看到于池子。她单肩背着她的彩sè大书包,手紧紧地抓着包带,站在月光下一动不动。我走近她,看到她脸上的泪痕犹在。
"回宿舍吧。"我说。
她忽然就神经质地笑起来,抡起书包一边砸我一面笑着说:"我都为你变成泼妇了,说,你怎么报答我?"
我闪开,她继续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