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万一……”怀里的女人从不轻易哭泣,如此崩溃而真实的一面就这么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声声的恸哭。
这种感觉,就好比心尖子上的rou正在被人一刀一刀地凌迟,每次只割下那么小小的一片,但却总是痛得人鲜血淋漓。
“凌苑,我的宝贝……”他的宝贝啊,穷尽这一生也再找不出第二人,足够让他毫不犹豫地为之豁出性命。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瞬间如同洪水般泛滥成灾,那些她以为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日子里,不曾释放过的痛苦,在这一刻全盘倾覆。
她从出生起,从未这般放肆地哭过,像是要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个干干净净。
男人以沉默为无声的安慰,轻轻揽着她单薄的身子,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好半晌,江凌苑缓缓地平复下来。
一把拽着左少渊的手腕,大步出门。
“你跟我来!”
朱铭一直守在外面,见得两人出门也不打扰,只连忙带了人跟上去。
一把推开面前的门扉,她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这是一间冷冷清清的大房间,四周严密封锁,连一只多余的苍蝇也飞不出去。
江凌苑紧紧地牵着身侧男人的手,朝里面淡淡道:
“师父,又是好久不见了。”
这一晃,又已经两月过去。
自从那天过后,冯淳化再也没能过上他往日的隐居日子。
房内,老人一身苏靖的中山长褂,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徐徐走出,待见得一旁的左少渊时,眼中杀意毫不掩饰。
“我的好徒儿,如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不敢当,大部分本事都是师父亲手教会的,终究得感谢师父。”江凌苑扶着左少渊坐下,定定地看向对面的老人。
冯淳化已经满头白发,原本就沧桑的一张老脸此时面sè难看。
“没有白教你。”
“今天来,是想问师父几个问题。”她缓缓地起身,望着眼前这张早已陌生的脸,一字一顿道:
“我的丈夫,不知是哪里惹了师父的不满,以至于让您宁愿与乔克合作,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亲手杀了他。”
开口之际,语tiáo已经十分尖锐。
冯淳化忽地笑笑,低低哑哑的嗓音听得人心头发凉,半晌,大笑两声。
“果然是我的好徒儿,从来不说废话,就连和多年不见的师父也都一样!”
“师父,我曾经给过您机会。”就在不久之前,左少渊重伤躺在手术室的时候,她曾求过他一件事情。
求他亲自出手救救左少渊,若是如此,她愿意什么都不再追究。
可是失败了。
冯淳化不肯,他一心笃定左少渊必死无疑了,当时的神情像是恨不能当场庆祝一番。
那疯狂的模样,令人头皮发麻。
她并不清楚师父对于左少渊的仇恨从何而来,但凭借他以往所作出的一切,已经足够挑战彼此的师徒底线。
“哈哈哈……给我机会?好徒儿啊……”老人像是听见什么夸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