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打算,有一句很美的话可以用来形容:生同衾死同xué。
这么多年来,江老爷子是最了解她的长辈,自然也清楚她若不是打了这样的主意,定不会固执地非要分走那一半骨灰。
“罢了……”听筒内,老爷子仿佛心力交瘁了一般,“蠢东西啊!我这一辈子,就是养了一个又一个的冤孽。”
养出一个女儿,一心只做着跟一个男人长相厮守的白日梦,一门聪慧心思全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最后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养了一个外孙女不似女儿那般,他以为这一辈子能够就此安稳下去了,却不料到头来,她没想着与人长相厮守,却是宁死也要陪着一个男人殉情!
“对不起,外公。”心头仿佛堵着一团乱麻,江凌苑蓦地红了眼眶,哑着嗓音朝那头道:“我今天动身去东欧,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她从小到大,受江老爷子的严厉管束,但自从成年之后老爷子便不再多管她,也从不干涉她的任何生活。
此次去东欧,她不曾与任何人说起过,纵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顶多一个夕照而已。
电话那边没有再说话,长久的沉默在蔓延。
周围登机的喧嚣声不绝于耳,广播一声声地催促着登机,江凌苑沉默着,始终没有等到那头的一句首肯。
外公,不肯原谅她。
直到飞机即将起飞,听筒之中传出一阵盲音。
她垂眼,出神地盯着被猝然挂断的电话,眼中星星点点歉意深刻。
原唯一留下的盒子,是一只白玉雕成的男式扳指,看上去价格不菲,但大小并不合适,她往十个手指上戴了一遍,没有一个手指能够合适的。
心念一动,拿出盒子里的绳子套住,挂上脖颈。
东欧机场,赛诺亲自候在出口。
“凌小姐。”见她走出,赛诺垂着眼,恭恭敬敬地上前来。
江凌苑的目光转也未转,径直穿过赛诺。
冷眼已是客气,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凌小姐!”赛诺不以为意,大步追上前来,“乔克先生亲自来接您了,请随我来。”
乔克竟然亲自来了?
她微微蹙眉,跟着赛诺的脚步走向停车场。
“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乔克立在车旁,见她走近,笑着吐出一句蹩脚的中文古语。
“你说中文的样子,太丑,声音也极其难听,下次不要再说了。”江凌苑毫无温度地嗤笑,言语间丝毫不留情面。
“哦?没问题。”
男人并不恼怒,转身替她拉开了车门,“我从艾尔的记忆里,提取出许多关于你的过去……在我失去你的那一段时间里,没有我参与的过去。”
江凌苑刚上车坐好,闻言猛地直起身子,转头狠狠地拧起身侧男人xiōng前的衣襟,红着眼冷冷道:
“你对艾尔做了什么?”
“凌,你在我面前,总是这么冲动。”乔克微微一笑,垂眼间似乎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的瞬间失控。
“我告诉你,若是艾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笔交易立马勾销!”
“看,又是威胁,你向来对任何人都能有十足的礼貌和耐心,唯独对我如此凶悍呢……虽然我很喜欢,但偶尔还是希望你能够温柔一次……”
“够了,乔克!”江凌苑狠狠地闭了闭眼,冷冷地看着一派淡定的男人,有那么一刻觉得怒火即将爆发,“你最好别bī我。”
“我bī你?”男人qiáng撑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