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勾chún笑笑,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那我们明天就去接她!”这几天多事之秋,加上左老爷子的死一直来回忙碌,单让白姨一个人在江氏担忧了,松懈下来却还没来得及见过她。
“明天?你可没空。”
“为什么?”事情不都忙完了?
江凌苑狐疑地转眼,看向眼角含笑的男人一脸懵bī,抽了抽眼角道:
“我明天不去上班,腾出一天时间找妈谈好就行了,怎么会没时间?”
左少渊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桌上摆了一堆酒瓶,从最开始的红酒到后来的白酒,潘俊辰和江亦默都喝得挺高兴地,唯独梅钦略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凌苑不放心,先催着左少渊上楼休息了,才下楼扶起醉得面目通红的梅钦。
“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
梅钦一抬眼,散漫的目光找不到焦点,却夹杂了三分羡慕七分悲伤,“凌苑,为什么?”
“怎么了?”她一把夺过酒杯,抬眼间梅钦正好垂下了脸,隐隐约约有一滴泪掉落在杯沿。
“为什么左爷能为了你改变到现在的模样,我为他付出了那么那么多,却总是抓不住他的一颗心?”
江凌苑心下一惊,蹙眉转眼:“你和顾白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言语间,已隐隐地哽咽不止。
梅钦从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性格大大咧咧不爱计较,加上她和顾白在一起之后也就不太与自己联系,现在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爱我,他从一开始就不爱我,凌苑,他一直在骗我!”手中的高脚杯生生被这段,尖锐的玻璃渣刺入手心,梅钦忽然泪流满面地抬起头。
“梅钦,别这样,休息一下,等酒醒了我们再聊。”江凌苑一惊,利落地拉着她坐到一边,迅速取了药箱来。
梅钦的语tiáo平静而清澈,完全不见醉酒后的迷糊,只是一字一句都充斥着复杂无比的情绪,自嘲道:
“我很清醒。”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顾白对你是不一样的。”
梅家和顾家不久前才订婚,而且顾白看梅钦的眼神她能够分辨得出来,绝对是有感情的,那样一个冰冷的顾家主,唯独看向梅钦时眼里藏着无法掩饰的温暖。
顾白的冷和左少渊的冷截然不同,左少渊是性子孤僻太久形成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顾白不一样,他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仿佛从灵魂到外表都封着冰。
顾白的冷漠寡言,是与生俱来的。
若说在接触不多的次数里,她能看出的不一样,也就只有梅钦,他看向梅钦的眼神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带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温度,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那样一个能够为了梅钦毁掉与左家婚约的男人,又怎么会变得这样快呢?
一转眼,梅钦捏着受伤的手掌,睡着了。
江凌苑忽然间觉得脑袋炸裂似的疼了一下,搀扶着梅钦上楼休息,方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少渊坐在桌边,见她进门便拉着她的手坐到床头。
“怎么了媳妇儿?你的脸sè很差。”男人伸出掌心,轻轻贴上她的额头,面上有些担忧。
“没事,是梅钦和顾白的事。”她暂时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才好,只好笑笑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