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此时环绕在头顶的冰冷气息,要不是俩人的姿势还维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她几乎都以为这里面装的是一把用来砍她的菜刀了。
良久,左少渊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浑身上下的han气略微一收。
他垂着眼看去,面前的女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垂着脑袋盯着眼前的商业计划书,似乎能将那份文件盯出个洞来。
“三番两次招惹了我转头就跑,江凌苑,你还是第一个。”
“抱歉。”江凌苑无声地苦笑,虽然并不后悔昨天临时下的决定。却无端地有些担忧这男人会不会就此跟她两清。
担忧到,今天一整天连吃饭的胃口也无。
“抱歉?”略带薄茧的指腹伸出,抬起她低垂的下巴。
四目相对,男人的眼中涌动着复杂无比的情绪。
“我……”
“既然抱歉,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赔罪才好,你说呢?”左少渊拧眉,猛地将面前的女人拉起,危险的气息猝然凑近。
印象中淡然如山的江凌苑,此时面上眼中满满的都是愧疚,这份神sè看在眼里令人格外心疼。
就好比一个本该qiáng势得无法撼动的人,忽然在你的面前露出了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神情,恰好这个人,是你珍藏在心中舍不得她受到一丁点委屈的人。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所有原则在碰上眼前的女人时瞬间土崩瓦解,再多的情绪,最终都只好由自己默默消受。
“赔……罪?”江凌苑身子一僵,被人隔着桌角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她的大腿在桌角边硌得生疼。
“你就没有想过,该怎么向我赔罪么?”胆敢欺骗他四年多,岂是到头来一句抱歉就能解决?
“你想怎么样?”该不会……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往歪处想,她还是狐疑地转头看了眼桌上那盒子。
“打开它。”察觉到她的身子略带僵硬,男人松开双臂拉着她绕过桌角,简洁地命令。
反正理亏的是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男人没有走那套因爱生恨的剧本再来疯狂折磨报复她已经很好了……
江凌苑抿了抿chún,干巴巴地道:
“我能不能先问问,是什么?”
左少渊不语,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定定地瞧着她。
脸sè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盒子掀开!
“左少渊,你……你怎么会弄到这个的?!”说话间诧异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情绪,连带着嗓音都有些变形了。
户口本!
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吭地弄到了她的户口本还有他自己的,左家姓氏赫然名列在本子上。
“走吧。”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几分情绪。
可那张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唯独没有他所希望看见的欣喜、抑或他不想看见的抗拒。
“现、现在?”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第一时间竟然考虑的是……现在是晚上六点多,民政局应该已经下班了。
“现在。”从今天早上苏醒到记起了所有事情,他思来想去了一天,觉得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必须趁机会赶紧把这女人紧紧地拴住,原本他并不在乎的一纸婚书,也就成了最好的办法。
“不如咱们明天再去?”
左少渊似乎面无表情地冷哼了一声,一手收起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