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是么?”
他一直以为这女人没心没肺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也会为自己担心,而且关心人的方法是他从未见过的笨拙。
“你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必须静养。”江凌苑被他这毫无怨怒的反应弄得反倒手足无措了,讷讷地道。
“就这些?犯得着你要一夜不睡地守着么?”他起身,再多的情绪也化作了无奈,伸臂狠狠地将她揽到自己身侧。
这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素净,眼睛底下却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熬得太狠了。
“我……”
照理说她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责难,就等着一会儿继续找机会再让他睡过去的,没想到这男人的关注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左少渊低垂着眼,一面心疼地替怀里的女人揉着眉心,一手抓过床头关了机的手机拨通电话。
“老大!”
听筒那头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接起电话的时候才勉qiáng松了口气,“老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您现在在哪?”
“临时有事,行程取消。”
简短的吩咐,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随后灼灼目光盯着正翻身下床的江凌苑。
“干、干什么?”江凌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结结巴巴地转身对上那赤裸裸的视线。
“穿着衣服睡觉,你的习惯么?”
“啊?”
“今晚不用再穿了。”让他活生生受了一整夜的罪又胆敢对他用起了催眠的小伎俩,现在倒是想跑?
恐怕没那么容易。
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紧盯着瞬间脸sè一僵的女人,左少渊淡淡地勾起chún角,眼底的笑意令人莫名地有些不han而栗。
“上校、江小姐!”
门外,朱铭听见动静连忙进门,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汤汁,“上校,这是江小姐吩咐替您熬的药汤!”
浓郁的中药味瞬间弥漫在房间内,江凌苑上前接过药碗递给左少渊。
按照这男人一副虚不受补的身体,现在只能从最基础开始巩固,就算再急着治疗也是于事无补,所以她让朱铭买了最基本的滋补药材,日复一日地加量应该会有所成效。
可任由她端着碗凑近,男人面不改sè手不动,嘴里淡淡道:
“太苦。”
“良药苦口。”
“喝不下,手上没力气。”
“……”
不止是江凌苑,连一旁的朱铭也瞪着眼呆在了原地,愣愣道:“上校,您不是黄连水都能喝下三大碗……吗?”
最后一个字因为那冷冷朝自己射过来的目光而瑟缩了一下,变得有些尾音发颤。
“西南军区新拟了一份下月的演习计划,你亲自去负责完善。”床上的人语tiáo平淡,说话间连眼角也没转一下。
“上、上校?”什么演习计划跟他那是八竿子打不着好吗?最主要的是下月……下月可是潘美辰小姑nǎinǎi的生日了,朱铭觉得又委屈又懵bī又无奈。
“邮件已经发下军区了,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吧。”左少渊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汤药,自动屏蔽朱铭沉痛的惨呼声。
“你不是隶属西南军区吗?”同情地看着朱铭的背影,江凌苑突然想起了这茬,她记得前一阵子他还说过要回军区,后来似乎是不了了之。
据说左家太子爷的实权远在军衔之上,名为上校实则权势可与中将比肩,可她自从认识这男人以来,从没见他踏足过军区部队。
更何况,四年前他更是常年待在西欧,早已经在西欧培养起了自己的独立雇佣兵团,上校这个军衔,应该是后来回国进入西南军区才有的。
男人不情不愿地自己喝完了一碗药,因为心里的小九九没能得逞而有些不太愉快,“军区那边暂时不过是个挂职,以后有机会,或许会回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