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江遇秦仰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目,xiōng前再无起伏。
江亦默从门外冲进来,见此低低地安慰道:“凌苑,逝者已矣。”
天边艳阳当空,屋内气氛静默。
城北江家,冷清一片。
同一刻,京云机场。
贵宾室内,陈雪莹与江芝雅并排而坐。
陈雪莹脸上的情绪一变再变,有不甘、有愤恨、亦有着些许惧怕。
“妈……”
江芝雅坐在一旁,不安地抓紧了陈雪莹的手,犹疑地出声:“爸说的都是真的……”
“还叫什么爸,江遇秦现在已经不是你爸了!”烦闷地一手挥开,陈雪莹急躁地站起身踱了两圈。
“只要我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江家就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就可以自由了!”
“妈……”许是被陈雪莹这副濒临疯狂的神态吓到,江芝雅冷不丁地一个激灵,脸上掠过几丝惧意。
“不、不对!江遇秦这样就想把咱们母女打发了,那我这么多年在江家岂不是白白耗费了时间!”
“可是爸说的,江娆阿姨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反正江遇秦马上就要死了,等他一死,就什么事情都死无对证了不是吗?”
陈雪莹眼底疯狂之sè乍现,猛地坐下,顿悟似的抓住了江芝雅的手:“凭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受他江遇秦的威胁?凭什么要走的是我们!”
“可是咱们不是已经答应爸,离开京云……”
“哼!江遇秦的算盘打得倒是好得很,是啊!我们离开了京云,江家不就全都让他拱手送给了江凌苑吗?”
江芝雅脸sè白了白,被抓着的手指微微一颤,轻声道:
“妈!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江凌苑……”
“我不管,咱们不能就这么走!”陈雪莹狠狠地一咬牙,“这份离婚协议我一天没签,他江遇秦只要死了,江家就该是我的!”
“可是,如果爸把那事儿告诉了江凌苑,咱们现在回去岂不是……”
“只要咱们拿到了江遇秦的财产转移文件,把江家死死地捏在手里,还用怕她江凌苑知道些什么吗?”
这么说着越发觉得有道理,陈雪莹狠了狠心起身,神情泛出几分疯狂,“我陈雪莹这么多年,难道在江家就白待了吗?不可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打电话给姜家!”话音落下,手中的登机牌以两手一撕,纷纷扬扬的纸片扔进了垃圾篓。
江家别墅
书房内,江凌苑神sè略有些怔忪地坐在桌前,手中的文件哗哗翻动,白纸黑字,行行入目。
果然如江遇秦所说,她想要知道的都在这里,事无巨细、前因后果。
她整整在书桌前坐了三个小时,纹丝不动,连指尖都不太愿意缩一下。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江亦默拿进来一盒牛nǎi放在桌上,见她仍旧维持着这副姿势,面带担忧地劝道:
“凌苑,先喝点牛nǎi填填肚子吧,不要太难过了。”
“我没有。”
“什么?”
“我没有难过。”
“唉……”见她仍旧面无表情地枯坐着,江亦默摇摇头转身出门。
她没有难过现在心里有的应该是五味杂陈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