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理还乱,是烦愁,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一片心境大乱之中,了尘便有了一种隐隐间不详的预感,仔细思来,却全无头绪。一番推演,天机却比从前更加蒙昧不清,连最起码的眼前之事也没办法看清了。
心乱则意乱,意乱则气不平。修道之人最讲清净自然,心平气和。如此才能心外无思,别无旁骛。了尘如今的状态,也已经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百年修行,就算不是道心如钢,也断不会如此脆弱。只是劫到临来,任是了尘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也无可奈何。。。
唯有qiáng行打坐,平心静气,先压制体内心魔起伏再说。
只是了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打坐会是整整三天。。
当了尘一睁开眼睛,神识扫过廖府,便发现整个廖家根本没有一点要举家进京的样子,倒是有着一片大乱之像,当了尘看见自己门外的老管家已是一副容颜憔悴的样子,徘徊在门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不得其门而入时,了尘心里便猛地“咯噔”了一下。
了尘挥手撤下了院内的阵法,最先跑到了尘面前的却不是老管家,而是一只雪白雪白的鸽子。
其实纸鹤传书真的不一定要变鸽子的,只是了尘习惯的信鸽的概念,然后了尘的弟子们就有样学样的每次纸鹤飞来都是一只白白胖胖的鸽子了。
这么多年了,各个弟子有各个弟子的风格,虽然都是纸鹤白鸽,但终究会带上自己的烙印。
比如云华的鸽子会比较优雅端方,云灵子的鸽子会看起来比较彪悍,个子也会大一点。小西的比较胖,云衡子的比较方正。。
这封纸鹤传书是云灵子送来的,其实云灵子不发来纸鹤,了尘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布下的阵旗失去了联系,可想而知阵旗之内的人肯定已经离开了。
“无量天尊!”了尘叹息了一声,暗自感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
当年云华第一次独自出门,了尘都算到她有一劫,而且隐隐间牵扯到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却应在几十年今日,还应在这种情况之下。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啊!
了尘有种被老天耍着玩,自己已经傻乎乎地掉进坑里了的深深挫败感。。
“老爷,老爷,少爷小姐不见了,老奴派了好多人去找,还请动了官府帮忙,可找遍了金陵还有附近的地方,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老爷您得有个主意啊!”老管家显然是真的急坏了,说话再不复往日严瑾,连眼圈都黑了好多。
府中的少爷小姐无端端地就在府中神奇失踪,换谁管家都接受不了啊!
倒是府中老爷貌似有些不寻常的样子,当事情一出老管家就匆匆前来禀告,却愣是在门外徘徊了两天也没进得来,可把老管家急坏了,而却还偏偏不能大声嚷嚷。因为老管家听说,修道之人修炼的时候切忌打扰,否则会走火入魔。如是老管家再急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在外面苦苦等候了尘“出关”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将他们找回来。”了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渔和小舟或许会吃些苦头,但并无生命之忧,这个在当年把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的时候,了尘便仔细推算过命盘了,而且云华要弄走两个凡人的确不是老管家他们能chā手的。不但他们,就连官府也只能一边干等着。
所以了尘才一点要责怪老管家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了尘好像却忽略了,自己心中的不安到底从何而来。。。
“你好好准备,前往京师照原来计划起行,我会带着少爷小姐在路上汇合的”了尘吩咐完,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踪,差点没把老管家眼珠子吓出来。
老管家为廖府服务也十多年了,到现在才知道自家老爷竟然不只是“高人”,还是真正的“神仙”啊!
这个冲击小不了,老管家待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云灵子,你烦不烦,再跟着我,我对你不客气了啊!”云华睁着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一只在背后鬼鬼祟祟却如影随行般甩都甩不掉的云灵子,站在一座无名山峰之上持剑在手地怒叱道。
“大师姐,我可打不过你,但我走我的路,没拦着你啊!”云灵子一脸委屈地道,却丝毫不敢靠近半点。但同时也不拉开距离半点。
现在的云华可不是平日的云华,光看那妖异的红瞳就知道现在的的大师姐心魔已深,本性大变。云灵子确实招惹不起自己大师姐,要是一不小心被大师姐一剑结果了,可找谁伸冤去?
云灵子不傻,所以一直就这么远远地监视着,就连云华将小雨小舟从廖府摄出,云灵子都没阻拦半点。除了一直监视着,不让云华离开视线,顺便看着云华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来,其余的便是给师父送了一封信,让师傅早早赶来,收拾局面就好。
“你放肆!”云华大怒,一指成诀,手中的仙剑立刻冲天而起,犹如一道金光向着云灵子电射而去。
云灵子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想到云华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一见剑光射来,赶紧身形一晃,人已经站在了半空之中,虚空而立。手腕再翻,一把明如秋水,霞光闪闪的仙剑也立刻疾飞而去,跟云华追踪而来的仙剑仙剑撞在了一起。
没有晴天霹雳一般的电闪雷鸣,没有山崩地裂地漫天烟尘。两柄同源而出的仙剑不过轻轻一碰之下,便各自倒卷而回,甚至都不带一点烟火之气。
只是其中胜负却已经在这一撞之下便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