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戛然而止，沈长生恍然大悟。

也对，现在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吓到了小曾孙。

程旖柔看着他们爷孙俩互动，嘴角抽了抽，推开沈涅，一边示意女佣赶紧去给沈长生倒茶，“爷爷，外边天气凉，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晚饭吃了没了？”

“还没呢。”张诚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抓着沈长生平时用的拐杖，笑着回答，“少夫人你不知道，老首长听说你怀孕了，当场高兴得把棋盘都摔了，话都没多说一句就风风火火往这边赶，连自家‘好兄弟’都忘了拿。”

他说着，拍了拍手里的拐杖，一副tiáo侃的模样。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沈长生回头瞪了他一眼，对着程旖柔的时候，整张脸就又笑开成了一朵花。

“来，柔丫头你看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过来。”

张诚应声从身后提出一个透明玻璃罐，罐子里满满当当，全都塞满了青翠欲滴的果子，看起来有点像梅子。

程旖柔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爷爷，这是……？”

“脆青梅。”见沈涅把东西接过去，沈长生便说道，“这还是你nǎinǎi的手艺，她怀你公公那时候最喜欢吃，说是止孕吐很有效。”

沈涅打开瓶盖嗅了嗅，挑着眉疑惑道，“这是nǎinǎi做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沈长生白了他一眼，“这是你nǎinǎi留下来的方子，年初那会儿我让人照着做的。”

本来是想缅怀老妻，没想到最后却发现完全可以拿来给孙媳妇儿用，一举两得！

相信老妻地下有灵，知道自己研究的吃食能派上用场，一定也会很高兴。

“谢谢爷爷，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酸涩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程旖柔眼带渴望看了沈涅一眼，都说怀孕的人口重，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沈涅哪里能看不出来她眼底的渴望，但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盖上了盖子，“你现在还要吃药，这东西先让医生检查看看，等确认没问题了再吃不迟。”

程旖柔想想也是，也就熄了这个念头，为了宝宝好，她还是别乱吃东西了。

稍晚些时候，沈长生让张诚扶着下楼吃晚饭去了，吴妈把炕好的锅巴并一杯牛nǎi端了上来，结果程旖柔闻到牛nǎi的味道又吐了，吓得吴妈急忙把东西都端了出去，又找了人通知沈涅上来。

程旖柔吐得天昏地暗的，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沈涅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半点不嫌弃地坐在她身边给她擦着嘴，直到她停下了，才让人赶紧进来收拾，免得程旖柔闻到那股味道又难受。

程旖柔靠在他肩上，xiōng口一起一伏的，脸sè苍白得吓人。

她中午就吐过一lún，晚饭压根没吃，刚才吐的基本都是酸水，现在整个胃都跟着火了一样，火烧火燎的。

沈涅让人倒了杯温盐水，喂她都喝了，她这才感觉好受了点。

“还要再喝一杯吗？”

程旖柔闭着眼摇了摇头，满脸疲惫，她现在只想躺着，其他什么都不想管。

沈涅安抚她，等她睡着之后，这才重新把吴妈喊了过来。他对照顾孕妇这方面实在没经验，只能临时抱佛脚，请假家里已经有三个儿子的吴妈。

“少爷，现在少夫人胃口不好是很正常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吴妈想了下，“少夫人闻不得牛nǎi，我估计鱼和rou类这些带腥气的东西她应该也是吃不下，倒是可以熬点米汤先试一试，等少夫人胃口好一点了，再熬点jī汤，多过滤几遍去去味，看她能不能吃得下，如果能吃得下，那就好了。”

没胃口的人会比较偏好清淡的东西，但是光吃米汤又提供不了多少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