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吃与睡中平平淡淡的又过了两天,这里除了那个自称任鸿飞妈妈的少妇以及贴身侍女兰儿,就只有那个姓韩的奶妈出入。屋里日夜烧着两个比微波炉稍大,上面是镂空半圆形铜盖的三足木炭炉子,看来室外应该是严冬了。
这天下午,任鸿飞依然在努力的对付那俩带枣子的大白馒头,反正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了。听韩妈的称呼,那位自称他母亲貌似叫刘淑女,这让任鸿飞哭笑不得,他妈叫李桂芬、和他爸结婚都二十六年了,自己都马上大学毕业了,居然又冒出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妈妈来。
刘淑女半倚在床围上,身上斜盖着一条绣花锦被,正与兰儿在窃窃私语,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太子殿下驾到。”
任鸿飞登时精神一振,吐出了口中那颗硕大的红枣,刘淑女手忙脚乱:“兰儿快扶我下来。”
一名三十岁左右,鹅蛋脸、白面微须、细眉长目、鼻直口正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头上罩着顶黑色纱帽,纱帽上插着横插着一根白玉发簪,身着玄色长袍,两个肩膀处各绣着一条黄色腾龙,所谓玄色就是黑色与红色的结合色,乃皇太子专用、连亲王和世子都不许穿,否则是要倒霉滴。
刘淑女在兰儿的搀扶下盈盈拜倒:“奴家给殿下请安,身体不适未能迎接,望殿下恕罪。”
那太子面无表情,淡淡道:“罢了,都起来吧。”说罢走到抱着任鸿飞刚刚平身的韩妈身旁。
两人四目而对,太子凝视了一会,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喜悦慈爱的表情,任鸿飞勃然大怒,忍不住骂道:“你特么是不是想自称我爹,尼玛,等老子会走了,先和你单挑”
哇哇哇哇哇哇哇,太子看着哭嚎的任鸿飞,皱了皱眉走开了。来到花梨木桌子这坐了下来,缓缓对刘淑女道:“近日母后薨hong去,心中大哀,本宫一直难以平复,未及时来看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刘淑女慌忙道:“奴家不敢,兰儿,快去给殿下奉茶。”
太子道:“罢了,由校、由木学、由楫、由模,这孩子就叫由检吧。”刘淑女忙点头称善。
任鸿飞火冒三丈:“什么邮校、邮集的,居然叫老子邮件,你特么怎么不叫信箱呢”
听着再次的哇哇哭声,皇太子朱常洛心中一阵烦躁,皱眉起身道:“本宫还有事,改日再来。”
说罢在恭送声中头也不回的拂衣而去。
任鸿飞听到关门声后奇怪,这是两口子么,干坐了这一会就拍拍屁股走了,连句我爱你都没说。
刘淑女继续黯然坐回床榻,沉默一阵嘤嘤而泣,兰儿赶忙安慰:“小姐,别伤心了,太子殿下可能真的有急事。”
刘淑女轻抹了一把眼泪:“唉,他也不容易呀,一路坎坎坷坷的熬了二十多年,才到了现在的身份,还依然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畏惧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现在连他娘亲都离他而去了,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