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看见他就来气,揉了揉被袖子打中的胸口,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期间还不停拿锐利的眼神瞪着他。
“我知道我很帅,但我是要修仙的人,纵然我于性别观念不甚介意,但终究与你是不可能的,莫想,莫念,莫妄。”他悠闲地半仰着头,任由风从门外吹来,拂去他散乱在肩上的银发。
“你啊……”良久,李泉叹息了一句。
他人扭头,脸上笑意妍妍:“怎么?平日里,见我就是嘲讽,如今这是开了窍变了性了?”
李泉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之中的含义,并不如以往那般全是怨言,以往总是怨他封了他的妖力,怨他怎么就让那小丫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怨他怎么就不能带着那丫头去别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还怨他……还怨他很多很多,可更多的却并非怨,是感激。
感激他至少能让他一只妖进入左意剑派,感激他能允许他留在那丫头身边,感激他明明就在附近却还要装作远游的样子,感激他明明什么都看得到却还要心疼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最疼尚春的人,不是他李泉,也不是当年那个酒白,而是眼前这人,风重。
“什么事都知道,却只能看着,不能插手,是什么样的感觉?”李泉开口,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土茶杯,伸出的手指在杯壁上一下一下没轻没重地抠着。
风重笑了笑,抬手往那茶杯里倒了杯水,说:“茶凉了,只是喝起来味道有点重,但喝习惯了,也就无妨了。”
“你一早就知道茶凉了,为什么不再烧热它?”望着眼前渐渐被斟满的茶杯,李泉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