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小透明,这社会不会因为她而改变一点点。她想给他们好看,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想到这里,在出租屋抱着枕头低声哭泣起来。为自己过去的幼稚而悔恨,也为自己被折损的自尊而难过。
今天那句话也是她拼命才说出来的,也许那声音才比猫叫声大一点点。
这世界上没有人在乎她,家人只知道伸手朝她要钱,办公室的同时都对她指手画脚,使唤她,合租的室友把什么都包给她做自己天天带着男人回来,而且房租她也好几个月没有给了,每次自己跟她提这件事她都要翻脸。
她越发难过起来,脸还是很胀很痛,起身去厕所照镜子,又听见主卧室里传来高低起伏的叫声,她加快速度去洗了脸回房间睡觉。
就算再难过又怎么样呢她明天还要上班,全勤的奖金虽然不多可是她必须拿到。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没有睡着,她的脑袋里跑马灯一样回顾这些年来过的非人生活,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过她。她犯了什么错了吗为什么世界对她这么不公平她每天这样累死累活的,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为了活着吗
杜乐杜乐,可是她度过的每一秒钟都是不快乐的。
第二章
有光透过眼皮传到眼球上,她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了一个女人。不,或许说女孩更贴切,不,她的眼神不像是个少女。
她坐在她床前,直愣愣地盯着她。
杜乐吓得要尖叫,可是发现自己不但没有尖叫,甚至这具身体动都没有动。连眼球也不听使唤,钉在这个女孩身上移不开。是鬼吗像贞子那样的鬼,来索命吗
连鬼都要捏着软的柿子掐吗
眼皮合不上,那个“女鬼”慢慢低头,长长的头发几乎撩到她的眼球。她的脸在眼前放大,杜乐几乎吓得shī_jìn。
她樱红的小嘴在她耳边不停说着什么,杜乐听不进去,只觉得她的身体太凉,寒气森森从她的身体里传过来,要把她冻死了。
她在脑海中回忆着被鬼压穿要做什么,终于在心里破口大骂,骂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猛地睁眼坐起来。
只是个梦吗她浑身都是冷汗,忍着极大的恐惧,手摸到电源开关去开了灯。没有摸到滑腻腻的僵硬的手以后她松了一口气,可是立刻又尖叫出声。她的枕头边放置着一张白色的长方形纸片,上面还有粘稠的暗黑的血液写成的咒语一样的东西,还有一张卡。
杜乐不敢碰,穿上衣服到客厅里开灯坐着,也不敢开电视,就这么听着隔壁的声音响了又歇,歇了又响,最后归于平静。
第二天隔壁房间出来一个完全赤着身体的男人,习以为常地走进厕所。
已经天亮了,她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和她走的时候完全没差,那张符咒和卡静静地躺在她的枕头上,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盯着她。被人监视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把那些东西都丢掉而是跟日记一起锁在抽屉里。
那个女人没有再来找过她,可是她说过的话却越来越清晰。
她说过的话和那天周沛沛对她说的话还有林盛阳厌恶地神情,每天晚上都纠缠到她睡不着。
终于有一天晚上,她把抽屉打开拿出那张符咒,照着那个女人说的,剪了自己的一束头发包进符咒,把符咒塞到小的喷水瓶里,一边念着林盛阳的名字一边在心里计数。
一遍,两遍,三遍,九十九遍。
她犹豫了一下,念出了第一百遍。
符咒融化了,甚至可以说消失了,瓶子里只有一星半点蓝色的光芒。
她晃了晃,那光芒就消失了。
她揣着那个瓶子,宝贝一样藏在口袋里。穿着不合身的黑色风衣,戴着口罩在停车场等他。天助她也,那晚上停车场的监控竟然坏了,就像是有人刻意为她创造条件一样。
林盛阳先下来,打着电话,手里拿着车钥匙。大概是在跟周沛沛说话,他的笑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