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不语,老婆子话里有话。
白玉堂问,“老人家,你的房子塌了,那屋子下面的地宫呢?怎么样了?”
“可能,整个都被河水给灌满了吧。”老婆子皱着眉头一个劲念佛,“现在的人啊,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做事情太绝了,要遭天谴的。”
“老人家的意思是,这墓是被人弄塌的?”赵普不失时机地问。
老婆子立马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唉,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不理会也罢。”
“之前老人家警告我们远离伊水河,别过问这蕖山县的案子,可是有什么内情?”展昭问,“还是说,这次的河堤垮塌,是我们给您带来的麻烦?”
老奶奶不说话了,左右看了看,一想,突然伸手抓住了展昭的袖子。
白玉堂下意识要伸手挡,让展昭抓住了腕子。
赵普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也让老婆子抓住了,她似乎有话说,就道,“老人家,有话请说。”
老婆子一双老眼逡巡一番,凑近问,“我看你们几位不是普通人,应该都是大富大贵又宅心仁厚之人,不是一般江湖肖小。我风烛残年命不久矣,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心里有数,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众人对视了一眼,这老太太似乎被昨日的事情刺激了,如今改口要帮忙了,自然是点头答应。
“老人家尽管说,我们能做到的必然都答应你。”赵普拍拍她苍老的手。
“好!”老婆子深吸了一口气,“我的要求是……你们要保证我说了真话后,小猴子不会被伤害。等到你们破了案,带着小猴子走永不归来,给他切了尾巴,让他能有好日子过,不用挨饿,有书念,有人疼,将来还有个能养活自己的好营生 。
赵普一挑眉,“没问题。”
白玉堂等也点头,这倒并不难。
老婆子松了口气,安心笑了,“好,我说……只不过,这事情实在离奇,你们要相信,你们听到的可都是真的!不是我老婆子瞎编的。”
众人早就等不及了,洗耳恭听。
“那河堤根本不是自己塌的,而那地宫,你们也不用担心,绝对不会损坏。”老婆子双手搭在膝盖上,说话的语调很慢,也很清楚,似乎是在回忆。“我那老头子,以前也做过泥水瓦匠,他跟我说过,若是哪天出了什么乱子就躲进地宫里头去,那地宫是整个蕖山县,最牢固的房子!”
白玉堂点了点头,这点他相信,光是看看内里的工艺和石材就知道了。
“而且,地宫上头有特殊的构造,你们瞧见那些白色绫绸了没有?”
老婆子一问,白玉堂立刻点头,“白绫是陪葬之物么?”
“那不是陪葬的。”老婆子摇摇头,“起先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有一年发大水,也把河岸给淹没了。小猴子那天正好进地宫玩儿没来得及爬上来,我们以为他淹死了,可是等水退了回去找,小猴子竟然自己爬上来了。他说地宫里那些白绸子连着盯上的一大张兜子呢,水进来后,一滴都流不到墓室里头,都被那兜子兜起来,引到伊水河里去了!”
众人一听,可是觉得惊奇至极,原来是这种功用啊。
“可是这个秘密,除了我和小猴子之外没人知道!”老婆子压低声音说,“这次,是有人炸毁了河堤,让河水冲了河岸,目的很简单,大概就是为了淹没地宫不让你们进去……他们肯定以为成功了,可是殊不知那地宫一定还完好无损地在那儿呢!”
众人都为地宫的巧夺天工而赞同,同时疑惑也上来了,什么年代建造了如此精巧的建筑,同时……是谁想毁了它?!
“炸河堤的是谁?”展昭问。
老婆子犹豫了良久,叹气,“还能有谁,河堤是有官府的人把守的。”
“是官府的人动的手?”赵普心中了然。
“老人家,这蕖山县衙门的人究竟在隐瞒些什么?”公孙忍不住问,“为何要做这种事?”
“你也说他们在隐瞒了,好事能隐瞒么?他们啊……是要隐瞒一段见不得人的过去!”老婆子嘿嘿地笑了笑,“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当年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今想要掩饰了,可没那么容易!”
“丧尽天良?!”四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