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将腰间的佩刀撤了下来,一把递到刘夫人手中,“你等着,哪里也不要去,如果有人你就大喊,我不走远”
说着,他便朝着门外跑去,可才跑出去一步,他又停下,转身看了眼李小,便抽了腰带,三两下将李小绑在了边上的椅子腿上。
“”李小。
房间内的油灯足以照亮厅堂,可院子里和内室却仍是一片漆黑。
今夜的月光格外微弱,仿佛是知道这一晚,将借着夜色,发生这样的悲剧一般。
李小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着墙,戒备的看着刘夫人,精神紧绷的注意着室内的每一处。
王异家待客的正堂极宽敞,两边都是椅子。
堂前挂着一幅李小并不知出处的山水画,躺桌上摆着花瓶等物。
此刻刘夫人坐在正堂上位的木椅上,双手紧紧抓着伏在她腿上的刘宇男,羸弱的颤抖着。
“王异哪里好了”刘宇男攥着刘夫人的手,声音越来越微弱,此刻已经渐渐的变成了呢喃。
鲜血顺着他背后的伤口,流的满地都是。
李小盯着那些暗红色的血,面色怔忪。
“娘说我跟大哥最像了我们是很像都喜欢你。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大哥的吗为什么不喜欢我”他用力想抬起头看着她,却有些困难。
“你难道还能娶自己的嫂嫂吗娘怎么会同意你你别怕,一会儿大夫就会来了。”刘夫人反过来攥住刘宇男的手,他的手指冰冷,已经没有力气来攥住她了。
“王异王异你居然怀了他的呃”刘宇男喉咙口一阵阵咕哝,随即一口血喷在了刘夫人的腿上。
当王异跑回来时,刘宇男已经不动了。
正堂内一片死寂,烛火和油灯火焰忽忽闪闪的,使人心内哀戚。
“你你杀了阿男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刘夫人仰起头绝望的哭了起来。
王异走到她身边,蹲身伸出手指,在刘宇男的鼻下探了探。
他僵在那里沉默了下,又看了看刘宇男的伤口刀锋很利,自上而下剖开衣服皮肉,手法狠戾而果决。
刘夫人的拳打在他肩头,他只承受着,低着头仍在打量刘宇男的伤口。
顺着伤口往后,有一溜儿血滴从刘宇男身后一路往外
就像是杀手提着刀,一路走出去一样。
他抿着唇,反抓住刘夫人沾满鲜血的冰冷的手。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仍旧低沉温柔,蹲在那里,抬起头关切的问道。
“阿男死了你你怎么办你要不你跑吧就说就说是我杀的。”刘夫人用力回抽自己的手,想要将他推走。
她话的意思,俨然是觉得王异是凶手。
王异却摇了摇头,低声对她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他。”
大理寺的人比大夫来的快。
等大夫来的时候,刘宇男已经凉透了。
王异一直在现场安抚刘夫人,原来他是大理司直。
李小坐在地上,瞪着一双圆眼睛,盯视穿着劲装官服的人进进出出,始终保持着安静被像狗一样绑在椅子腿上,也没法不安静。
陈决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把自己穿的只露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的李小,被绑在门后的椅子脚上,双眼受惊般防备的盯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