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帕。
黄兴晗将碘酒倒在伤口上给周边消毒,罗浮生咬着手帕,脖子拼命向后仰,腹肌绷的铁紧,硬是咬着牙没发出声音。
“待会我挖子弹的时候,你按住他的肩膀别让他乱动。要不我找两根绳子来绑在床头?”
林若梦不想让他平白再遭罪。“不用,我有力气。”
她的手从罗浮生的颈后穿过,tiáo整了一个使得上劲的姿势按住他的肩膀。
黄兴晗用酒jīng给小刀消过毒,子弹埋的比较深,rou眼看不到。他比划着大概位置,对林若梦使了个眼sè。“按住了。”
“唔……”刀子剜进rou里,深红的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流出来,渗进身下的床单。林若梦感觉到她手下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喉头滚动着暗哑的呻,吟声,口中的手帕都染红了。罗浮生不敢乱动,怕伤到若梦,手指抠进床头的栏杆里,指甲里都是木屑。
林若梦偏了一下手肘,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臂弯中,不让他去看那血rou模糊的伤口。罗浮生埋在她肩上,竭力忍住阵阵锐痛,只极轻的闷哼了一声。
刀子割开了周边的血rou,终于露出了子弹的头。黄兴晗放下小刀,拿起镊子伸进rou里。血液湿滑,总是夹不稳那小小的弹头。
罗浮生脸sè已经惨白,额间的碎发被冷汗打湿粘在额头上。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晕过去。黄兴晗也有些紧张,心一横,镊子直chā进去夹住了整个弹头。
“呃啊……嗯……”罗浮生咬紧手帕,身体不自觉的向前一俯。眼睁睁看着镊子夹出一颗子弹丢在盘中。他眼前一阵发黑,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气。林若梦只希望他能就此晕过去,还可少受点罪。
黄兴晗却嘱咐道:“别让他睡。现在晕过去很危险。我去换盆水。”
“浮生,你醒醒。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唱戏了吗?我给你唱戏。”恍惚间,罗浮生觉得有一只手在轻抚他的脸,很温柔,很舒服。然后他听到带着哭腔不成tiáo的咿咿呀呀声。
他口中含着的手帕掉在一边,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头微垂着,干裂的chún瓣勉qiáng勾起一个弧度。“好难听啊。”
林若梦破涕为笑,想要打他,又不忍真的下手。“难听也要唱。唱到你可以爬起来堵住我的嘴。”
“像这样么?”罗浮生歪倒在她肩膀上的头微微扬起就对上了她的chún。她瞬间感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chún间,他的眼里有坏笑。林若梦呆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头又无力的靠回了她肩上,柔软的碎发蹭的她脖子痒痒的。
她如梦初醒,触电一般抽出了手,他的头跌倒软枕上嘶的抽了一口凉气。
刚刚打了盆水进来的黄兴晗看着脸通红的林若梦不明所以。“伤口还要缝针呢。别乱动。”
林若梦这才别扭的坐回床边按住他的手。虽然他已经闭上眼睛,但那坏笑的chún角还定格着。林若梦突然有一种笃定,他一定不会有事。所谓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这种人。
冰冷的针线游走在肌肤上,就像被蚂蚁一下下噬咬。蹿出点点血珠马上又被白线吸进去了,并不十分疼。但体内有种奇异的感觉,又冷又热,浑身无力的很。又谨记着林若梦要他别睡的嘱咐。便紧咬着牙,chún抿成一条直线,艰难的喘息着。
终于缝合完毕,黄兴晗亦是一手血wū。“床头有消炎药,你喂他吃下就可让他好好休息了。”
喂他服过药后,他马上就陷入了昏沉的睡眠。额头烧的滚烫,身体还会间歇的颤一下,想必是伤口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