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家做你的千金大小姐。段某配不上你这一声哥。”
林道山对他的不客气皱了眉,但还是保持了良好的家教。“九岁红老先生的后事所产生的费用由我们全权承担。戏班之后的一系列开销也均可到林公馆报帐。你们养育若梦这么多年,这份恩情林某感怀于心。至于你与小女的婚事未经得父母同意,自然是作废。想必段先生对此没有异议吧?”
段天赐知道事已至此,他有异议又如何。谁会听他的意见。好歹林家这颗摇钱树是抱住了,这对失去天婴的段家班而言至关重要。
“若梦。你身子还带着病。熬了这一天了,要不要和爹回家休息?”
尽管罗浮生已经同她说过大概的原委,天婴至今无法反应过来这个新名字和新身份。
“我想在这里陪师兄弟们办完我爹……我师傅的后事。”
林道山对失而复得的女儿自然是有求必应。“那好吧。我叫几个人跟着你。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你就叫他们。”
“谢谢。”
林道山留下几个得力的助手在医院陪着她。一晚上下来,办理医院手续,找人入殓,买棺材,设灵堂……她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以此来让自己没空去想其他的事情。罗浮生也全程陪着,只是不太说话。
熬到天光,所有事情安排妥当,终于有了短暂的歇息时间。天婴和罗浮生两人并排坐在戏班门口的门槛上,看着大师姐带着两个师兄弟在摘除大门上的红绸和喜字换上黑白挽联。他们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把两人当作空气。
天婴看着灵堂正中的空棺材。“人生真是无常啊。本来今天躺在里面的应该是我。”
她早就换下了那一身嫁衣,但那颗药丸还在身上。她拿出来给罗浮生看。“你知不知道,如果昨晚不是看见车窗外的你,我应该已经服下这颗药了。”
罗浮生有些后怕的抢过她手里的药丸,在手心里磨的粉碎。“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再坏的事都有过去的一天。”
天婴这才注意到罗浮生手背上的伤口都结痂了,在医院也没有去包扎。“你不用陪着我,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
罗浮生看了一眼手上擦破的地方,除了一点火药灼烧的刺痛感,并无大碍。他甩了一下,把手背到身后。“小事。”
九岁红的遗体还在医院,段天赐请了入殓师在给他化妆。眼见着眼下也没有其他帮的上忙的地方,天婴伸手去拉罗浮生。“陪我去医院打退烧针。顺便和我说说林若梦的事。”
本来是借口想带他去医院处理下伤口,没想到罗浮生听到这个名字就像触电一样,大梦初醒。她不是段天婴了,是林若梦啊!等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年的罪,知道自己母亲是怎么死的。她会恨死他的,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罗浮生甩开了她的手,向后踉跄的退了一步,差点绊到门槛摔下去。“我想起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九岁红的丧事,大院里响彻着唢呐吹奏的哀乐。段天婴、段天赐、师兄弟在给九岁红磕头。
天婴站起来时有些晕眩,一双手从后面有力地撑住了她。她以为是罗浮生,回头一看竟然是林道山。
“我来给班主上柱香,感谢他将你养的这般好。”
天婴有些感动,和段天赐一起对林道山鞠了个躬。戏班的众人也对林道山点头示好。
“谢谢你,爹……”这一声爹叫的林道山老泪纵横。
段天赐直起身来,眼睛看向大门口,脸sè一变。
许星程手捧着一束菊花,竟然出现在了门口。天婴表情迅速冷了下来,朝许星程走了过去。“请你出去,这